“嗯?”孟小混混明显一愣,“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宇文珏笑吟吟地看着他,眼中的戏谑一闪而过。
“你——”小混混怒,这家伙自从跑去沉州一趁回来之后就变成这个鬼样子,一点也没有以前的深沉阴郁,虽然这样也很好啦,但是总被他不阴不阳地来这么一下还是很不爽的!话说,这几个月来他变化最大的还是……“你怎么突然跟你那皇帝老爹那么好了?”迟钝的小混混终于明白自己最近感觉到不对的地方,“你最近总是说起他!”还有的,还有,“上次去找你帮忙当说客你居然没有犹豫一下就答应了!”要是摆以前这小子肯定要想了又想、想了再想才会作决定。“到底是怎么回事?”孟小混混有点担心了。
宇文珏有点受不了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居然有这么……笨的人!这都几个月了,他才想起问这个问题?扯了扯嘴角,有气无力地道:“没什么事,不就是和好了。”
“和好?”孟无痕对于他这个词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当年他才来这里的时候这小子就对他那皇帝老爹不冷不热的,要说闹别扭,也不会闹个几年吧?怎么会用得上“和好”这个词?
“就是和好了!”宇文珏撇撇嘴,决定对这件事闭口不谈,毕竟要剖析自己的心情实在是件很……大约是不好意思还有很无聊的事情吧?当下话题一转,道,“孟运国现在可不怎么太平,你还是先顾自己吧!”
“不太平?”孟小混混莫解,陌生的父皇和讨厌的太子都死了,还有什么不太平的?
宇文珏几乎要仰天长叹了,这小子到底有没有看过宫廷剧啊?他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出来,得到的回答是——
“那有什么好看的?”孟无痕嫌恶地撇撇嘴,“那种女人斗来斗去争一个男人的东西,简直恶心死人了!”
宇文珏嘴角不自然地抽抽,不说这白痴把宫廷斗争理解成女人争男人,单说他提到女人时的鄙拟语气就够令他讨厌的了,所以原本那些打算告诉这小子的事情,哼哼,对不起,他忘了!
之后两人东拉西扯,又说了小半个时辰,直到宫里来人催促太子回宫了方停了下来。在某人有心,而某人忽略的情况下,原先的话题却没有再被提起,等到孟无痕想起那天那人说的“不太平”一事已是三天之后,这时他就算好奇也不可能回过头去问清楚了,以至于一路上都念念不忘。
“恭迎护国王爷回京!恭迎护国王爷回京!恭迎护国王爷回京——”
雷鸣般的呼声唤回了孟无痕的思绪,视线越过被惊得目瞪口呆的宣进落在不远处的皇城,双眼不觉得微微发热。一片绛红色的身影匍匐于紫运城下,用大脚拇指想也知道那是孟运国的百官,而为首的赫然有几个淡紫色的,该是他的“兄弟”了。当然,这一切都不足以令他动容,真正使他心脏狂跳不止的是那个站在最前面的、一身耀眼的明紫色龙袍的男人,他的、老哥……
车驾在三里路外便停了下来,孟无痕沉默地跨下马车站定不动了。拉车的棕马有些不安地敲了敲马蹄,却没引来身旁那少年的一丝注意,他面无表情地望着紫运城的方向,也不知道是在看城,看天,还是看人?
永喜帝遥遥看着少年淡紫色的身影,心里突然涌上一种慌乱的情绪,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慌些什么,只是觉得空得厉害。等了片刻,却像已过了一世,而那少年仍是未动,帝王再也没耐心等了,在几个惊呼声下猛地扯过一边的马匹翻身跃了上去,双腿狠狠地一夹马腹,马儿吃痛如箭一般奔了出去。
紫衣白马,蹄声与心跳声重叠,眼见那人飞身跃下,如同天神降临一般落在他面前,温暖而熟悉的气息包围了过来,心跳声已连成了一片,以至于完全分辨不出是心在跳动,还是耳在轰鸣。而在这一片嘈杂之中,两世没有经历过情爱的少年突然顿悟——为何会对男人的裸体念念不忘?为何听说他娶妻会失了方寸?为何在听说他上战场时会恐慌不已?为何在他认不出自己的气息时心下大恸?为何在他受伤时几至疯狂?为何会傻傻地挺身为他挡剑?为何会对他产生难以启齿的欲望?又是为何心中戚戚不敢回国?一切的一切都有了答案,原来,他竟然对老哥有这样龌龊的心思!还没有尝到情爱的甜蜜已被苦涩填满,孟无痕只觉得刹那之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接着,他听到了此时感到无比讽刺的一句话——
“无痕,欢迎回家!”
家啊!多么令人渴望而羡慕的字眼,而他只想懦弱地逃——
“无痕——”
孟运国史书记载的仁和二十一年注定是一个多事之秋,先是四月对吉禅作战,与天宇将其瓜分了不久,太子孟广陵便趁仁和帝病重时带兵逼宫,为早有准备的二皇子孟子星一举诛杀,后帝病重不治,临终传位于二皇子。其三日后继位,改年号永喜。同年十一月,永喜帝派使臣张明贤出使天宇,迎回入天宇学习的五皇子孟无痕,帝划自吉禅所得的坛楼、修岗、晰岭、局禄、木海,共五城于天宇以易。十二月底,帝封为护国王爷的胞弟在离国七余年后终于回到故国,帝率百官于宣德门相迎,场面之状观直达数十年后仍不乏人津津乐道。
第51章梦醒时分
孟无痕在一片黑暗里摸索,不明白自己现在身在何方,这种永无止境的黑暗令他惊恐不已,黑,像要吞噬一切!许多年前,在仁慈和蔼的院长去世之后,新上任的年轻院长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动不动就是关黑屋子,向来不听话的小孔善自然被关得最多。那种绝对的黑暗即使是成年人也会恐惧,更何况是七八岁的小孩子?但恐惧没有使小孔善变身为乖宝宝,他祸照闯,黑屋子照呆,直到十二岁那年,年已而立的院长再要将他关进黑屋子的时候被他狠狠地揍了一顿,从此见了他便绕道走。只是从此怕黑怕鬼的毛病便跟随着他,久久不肯离去。
朦胧中突然出现了一片微光,无痕跌跌撞撞地奔了过去,却见到青翠的河边上,两个熟悉的身影一躺一坐——
“孔善,你为什么不交女朋友?”女人十八九岁的样子,声音清脆隐带着几分狡黠,正是害得他流落至此的小姐姐。
“没有好女人啊!”这是孔善的回答。记得那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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