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当朝士林人人景仰的大儒,年纪轻轻已经声名远播。这大儒的名声的确是真材实料,浮夸的炫耀是他永不会做的。
母亲则对这个儿子有许多其他的想法,因为抱愧太深,有些不敢亲近。因为儿子太过聪明,甚至有些畏惧。
“看这孩子的眼睛,不像是两岁。”母亲的语气里没有疼爱。
“不像也终归是孩子,小洵,走,爹爹带你去院子里学识字。”
院子里铺著细沙,儿子拿著竹棍,父亲握著儿子的手,在沙面上轻轻滑动。父亲是真心疼爱自己的长子,儿子也还不知道自己家因为父亲对其他人的接济穷困到没有钱买纸。
母亲的肚子很快又重新隆起,苏小洵看著那里,等待自己的弟弟或者妹妹。母亲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
“小洵,娘对不起你。为了你父亲,我叛离了家门。你外公也不怪责我,却在我身上下了会传给子女的毒,因为他不准他的血脉流到外面去。我以为可以解开你外公给我下的毒,才狠心生下了你,没想到却连累了你。小洵,娘一定会为你解身上的毒。”
苏小洵望著他绝色的母亲,目光中冰冷之意忽然浓的让石缃不敢看,捂面哽咽:“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父亲喜欢孩子,我不愿让他难过。这次娘想到办法解毒,你弟弟生下来一定和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好。”
苏小砚俯身过去,把耳朵贴在母亲的肚子上听了听,然後跳下床去走了。石缃倒在床上,放声痛哭。
弟弟苏小砚是在早春出生的。那天苏小洵守在门外,和父亲一起等待产婆抱孩子出来。产婆按照惯例客套的恭喜,苏小洵在父亲的怀里看到自己的弟弟,又瘦又小又丑,不会比猫崽大多少。
苏小洵感到失望,这和父亲说的不一样。弟弟是这样的难看,连眼睛都看不到。他伸手去摸婴儿的脸,要为他把眼睛扒开。
父亲吓的拦住:“别碰你弟弟,过几天你才可以摸脸和眼睛。”
弟弟几乎不能活下来,母亲为弟弟的出生失望,或者是绝望。她在父亲上堂和处理公务的时候常常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用薄被捂著弟弟的口鼻,不肯按时喂奶给弟弟。就算肯及时喂,她的奶水也不多。
苏小洵对渐渐变得好看起来的婴儿有无限的耐心,一次次的给弟弟把捂著口鼻的薄被掀开,去厨房拿著碗盛粥上面那一层浓稠的米汤,回来抹在弟弟的嘴上,看著弟弟伸出粉嫩的舌头把米汤舔到嘴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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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上龙床番外之无情惑二
苏小洵喜欢摸弟弟的舌头,抹上去米汤後,等弟弟伸出舌头来舔,就飞快的在上面摸一下。
在他更小的时候喜欢这样逗猫,猫要麽跑走要麽会在他的手指上抓或者咬。但是弟弟不会,小婴儿会舔哥哥的手指,然後冲他笑。
婴儿断奶之後,改由家中的老仆照料。苏小洵略微松懈精神,不再时时刻刻的看著弟弟。
父亲给弟弟取的名字叫苏小砚,苏小洵觉得还算满意。老仆看他拿著竹枝在地上画苏小砚的名字:“不知道将来小公子有没有这样聪明,看著眼睛好灵,错不了。”
苏小砚始终很瘦小,生下来的时候似乎和小猫差不多,长了三个月也还是看不出来大了多少。
苏小洵虽然不清除婴儿到底应该有多大,也觉得弟弟小的过分了。老仆也说没有同样月份的孩子长得大。可家里虽然清贫,饭还是有的,偏偏长得很瘦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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