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俊逸的脸庞黑了黑:“现在这种时候,喝酒?”
买醉这活儿适合青天白日里做吗?
安心显然不管那么多,拿脑袋蹭着他的肩膀,似撒娇的渴望主人爱抚的猫儿:“我不管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喝,必须喝……”
“走啊。”拿她没办法的温言除了答应,还有别的选择吗?
街对面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车窗滑下来一半。
沈墨的目光很冷,他看着她仰起脸来,下巴精巧而细致,她脸上有泪,沾在腮边,更让她看起来脆弱得几乎有点不真实。
她胡乱跑了半天,他胆战心惊地跟了一路,终于她不跑了,一个人坐着发呆。他正想着要不要过去,便看见温言从出租车上下来,急匆匆地跑向她。然后她哭了,在温言怀里。她的双手紧紧地环着那男人的腰……
沈墨想,他看得已经够多了。
车窗缓缓摇上,他平静地发动车子,不疾不徐地离开。他想,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本来打算带她去哪儿了……
沈墨驱车回老宅。老宅是祖父留下来的,位于半山,空气环境都很好,更重要的是,听一名云游的风水大师说老宅的风水极好。沈父于是又将老宅翻新了,大有“誓将老宅坐穿”的决心。
沈氏集团这样大的家业是祖父沈文之一拳一脚打下来的。沈文之风光了一辈子,当然也风流了一辈子,除了正室为他生下的两男三女,外边排得上号的至少也有十几口。
、许你浮生第十三章(2)
老爷子的大儿子就是沈墨的父亲沈光珉。他与沈墨的母亲虽是商业联姻,然而却并未继承沈文之的风流传统,不拈花不惹草,古板严厉,近乎苛刻,膝下只有沈墨一个儿子。沈墨少时稍有顽皮,便换得沈光珉一顿好揍。老爷子尚在时,还能护着他,老爷子死后,便连护着他的人都没有了。
并且,沈光珉此后对他更为严厉了。一般的家庭有严父就有慈母,很可惜沈墨没有。若说年少时沈墨眼里的父亲是暴君,那么沈母就是助纣为虐的酷吏。从小在这样缺乏父爱与母爱的环境下长大,沈墨觉得自己没有成为社会的渣子,已经是奇迹了。
老爷子死前立了遗嘱,当然外头那些还没来得及认祖归宗的人也分了一杯羹,除此之外,沈氏交给沈光珉全权负责,而老爷子名下的不动产,包括房子、土地以及债券,则全部留给沈墨。当律师念完老爷子的遗嘱后,老爷子名正言顺的二儿子沈路连怒了,恨不得将老爷子拍醒了重新再立一份遗嘱。这样太不公平了,怎么能什么都分给老大呢?每个月就叫老大拨那么几十万给他花,哪里够用嘛。
当然这里便不得不说说沈路连这个人,贪婪狡诈,自私胆小,好赌成性,他的妻子早年过世,更方便了他万花丛中过。他有两个儿子,沈谦与沈墨一般大小,沈赫刚大学毕业没多久。不过外面有多少,那真的是说不清楚的。
他们也住在老宅里。
老宅有四个园子,主园牡丹园当然住着沈光珉夫妻,沈路连与两个儿子则住在距离主园不远的樱园里。沈墨将车驶进宅内,刚下车便见沈谦迎面而来。
“大哥,你回来了。”俊俏迷人的沈谦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墨。
沈墨面无表情地斜睨他一眼,甚至没有多作停留,便从他身边经过,扬长而去。
沈谦被如此轻待却也毫不介意,扯出个冷冷的笑容,本是要回樱园的他想了想,却折身跟在沈墨身后往牡丹园走去。
要说有什么事情是沈墨特别厌恶的,答案定然是回家。沈墨从小就觉得所谓的家就是一个沉闷的罐头,家法规矩样样都得守着,能把人憋到窒息,可还得受着,稍有差错便是一顿暴揍。
小时候沈墨甚至希望自己是从医院里抱错了才来到这个家的小孩,他不明白为什么程槿枫的爸爸从不揍程槿枫而自己的爸爸却总将自己揍得半死。后来他才明白,这一切都源于沈光珉强烈的权力欲,恨不得全天下都是他的员工,都得对他俯首帖耳、马首是瞻。他从根本意义上,其实就是一独裁的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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