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狠狠吸了一口烟,然而嘴唇忍不住有些哆嗦。
沈墨盯着他指尖的那点红,眉间阴霾散尽,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抑制的心疼与心酸。
他在恨着她的时候,她却为了生下他们的儿子努力着,在那样凄惨的环境下挣扎,却一点儿都不曾动摇……
傻得让人心疼的安心。
“那三个月里,吃了多少苦她也不肯说,只笑嘻嘻地说:‘坚持就是胜利嘛,你看我没有饿死自己,也没有饿到宝贝,你也同意我生下宝贝了,所以吃多少苦都不怕的。’她就这样,顶着压力与辛苦将小莫生了下来……”
沈墨说不出话来,他觉得这辈子受到的惊吓或者是惊喜也没有今天这样多。他喉头动了好几下,才终于挤出几个字来:“可小莫……喊你表舅?”
“不然怎么办?我总要有个能在他们身边名正言顺照顾他们的身份,对外只说是远房亲戚——表兄妹的关系。”温言吐出烟圈,一字一字慢慢说道。
“当年,你们为什么要骗我?”沈墨终于问出他最在意的事情。
“两个原因。”温言冲他竖起两根手指,表情骤然变得严肃起来。
他迟迟不说,沈墨不由有些发急,追问道:“什么?”
“第一,因为你沈家觉得安安配不上你,甚至不配怀有你的孩子。”温言提起这个,目光骤然一闪,眸子里一点一点逼出了杀意来。
沈墨想到了安心见到徐瑞卿时的模样,低喃出声:“我妈……”
温言意义不明地哼笑一声:“第二,则是因为你,你的不忠。”
沈墨蓦地抬眼,只觉得惊雷滚滚而下,打得他全身都黑了一黑:“我,不忠?”
温言睨着他,又笑一声,这一回是明明白白地嘲笑:“跟我这儿就别装了,我都知道。”
“你都知道什么?”怎么他这个当事人什么都不知道,居然就被定下了不忠的罪名?
沈墨真的急了。
温言久久地看着他,似乎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丁点儿虚伪来,但温言很失望,完全没有。温言想,这个男人不是演技很好,就是他真的没做。可若真的没做,安安哭得那么伤心又是为什么?还有姜楠……
温言又笑了一声,用手指直接掐灭了烟头:“我知道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沈总你要的是什么。可以这么说吧,我家安安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她是个死心眼儿的人。如果沈总无意,高抬贵手放了她,说真的,我还真不乐意她跟你。沈家?呵,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应付不来的。”
沈墨觉得手痒,觉得温言这说一半藏一半实在太可恶太欠揍了。
但,眼前这可是大舅哥啊,还是亲的,刚才不知情揍也就揍了,现在知情了还揍,这就有点不好下手了啊!
沈墨遗憾地想,刚才真该放开了揍才是,想撂狠话,又不能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沈墨觉得很受伤,“安安要不要跟我,我想她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
“没错。”温言瞧着他纠结了半天的表情,很是痛快,“不过沈总一定也记得我曾说过的话,但凡她有一丁点不痛快,我一定会带她离开。”
沈墨的脸黑了一黑,站起身来往外走:“你这边……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温言伸手取过那张薄薄的支票,两根手指夹住,淡淡地扫了一眼,“这钱我会还的,还有,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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