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一沉默,安心就有些慌神了:“真的没事,你不要想太多啦。我跟小莫都好好的,他没有虐待我们,也没有不给饭吃……总之你所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真的,我可以跟你发誓哦!”
“不能跟我联系,送小莫出国,就是他答应借钱给我的条件?”温言这样问,然而语气却是肯定。他早该想到了,以他对沈墨的了解,沈墨怎么可能就这样借钱给他?
“其实……也还好啦!”安心不自觉地挠着脑袋,“你也知道这些天来城的新闻都是我跟小莫,我还好,最多躲着不出门就是了;可是小莫要上学啊,又是小孩子,这样的环境对他也不好,你说是不是?而且小莫在国外,适应得挺好的,刚才还跟我视频聊天了,说他已经开始上语言课了,老师很幽默,同学对他也很照顾……虽说国外的教育未必就真的比国内好,但咱们小莫这也算是留过洋了,多好啊,你说是不是?再说了,等你有空了,咱们可以一起去看他啊,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国呢。你看那小子,倒赶在我前面了,我羡慕死他了你知不知道……”
温言叹口气,可能她自己都没有发现,每当她紧张时,她就会絮絮地说个不停,并且语速会比平时快上一倍不止,噼噼啪啪跟倒豆子似的。
只是,小莫是她的命。
这傻丫头,居然为了帮他,连这样的要求都肯同意。
“我这两天都在城,你要有空,见个面吧。”最后,温言这样说。
“啊……”安心愣了下,随即结结巴巴地开始说谎,“那个……我可能没空哦。”
温言的语气不耐烦地提高了:“那我去找你。”
“不。”安心脱口拒绝,重又想起电话那头的是温言,立时吓得冷汗滚滚而落,“我……我的意思是我们在外面见面就好了。你,你说个时间,我,我到时候去找你……”
对温言说“不”,他会很生气很生气的。
“明天上午十点,我在花店等你。你要是不来,我就去找你。”温言却并没有生气的意思,语气平和地挂了电话。
安心放下手机,才发现手心又冷又湿,半晌,长长地吁了口气。
她一抬头,却差点被门口那尊英俊的沉默的“石像”吓得魂飞魄散,“你你你,悄无声息的要吓死人啊?”
安心一边拍着扑通乱跳的胸口,一边大口喘着气。不怪她胆小,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只怕都会被吓得尖叫不休——沈墨的眼睛在极近的地方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方式盯着她,于是整个视野都被同一种黑色所占据。
沈墨稍退半步,瞳孔微微收缩,目光流转:“我买了饭回来,出来吃吧!”
直到沈墨离开三步之外,安心才确定地感觉到来自他的压力消失,长长地松一口气,小声嘀咕:“这人怎么还没恢复正常呢?居然给我买饭?他究竟想怎么玩儿我啊?给个痛快行不行?”
人都说杀人不过头点地,死就死了,最可怕的果然是剑悬头顶,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砍你个措手不及,那种惶惶不安的感觉太难熬了。
之前明明一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的冷酷感觉,一转眼他又换走这种类似“温情”路线,真的很吓人好不好?
安心磨磨蹭蹭地走到饭厅,沈墨已经盛好饭,见她一副警惕戒备的模样,忍不住带着很淡的笑,道:“快过来吃吧。”
摆在安心面前的是猪肝饭,沈墨吃的鳗鱼饭。
安心戳了戳嫩嫩的猪肝,忍了忍没忍住:“为什么我的跟你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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