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管可不可能。”温言了然地看她一眼,淡淡道,“只管告诉我,你怎么想的?”
安心迟疑了下,目光有些呆滞地望过来:“我,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温言皱眉。
安心垂了头,无意识地转着手里画着天真烂漫春花的孩童水杯,想了想,这样说道:“我跟他,仔细想想,现在这样的相处方式还算平静,只要不提过往,似乎彼此都能心平气和。”
她顿一顿,抬起头来,神色疑惑:“他送走小莫,我以为我会恨他,可结果,我竟然能与他一起打游戏闯关练级,完全恨不起来……”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眼神愈发茫然:“可是,我总想起阿楠。我们之间越缓和,我越想她。我总想起她临死的时候,伏在我怀里,一声一声地说对不起,我……”
温言轻叹一声,放下水壶,走回她身边,握着她的肩膀定定看着她的眼睛:“不要多想,她本来就对不起你。”
“那她呢?谁又对不起她?”安心倏地抬头,呼吸急促,似指控地盯着温言,“你对她一点儿都不公平,你甚至忘记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心里爱的那个人根本就是你。她其实有什么错,需要赔上她和她孩子的性命?温言,你不公平。”
“是是是,我不公平。”温言头疼地看着她红着眼睛泫然欲泣的表情,“可是安安,阿楠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要自责愧疚多久?”
温言总能一针见血。
安心想,是的,她自责愧疚了许多年,只因为,若不是她擅自安排沈墨住在她们的小窝里,姜楠也许就不会死。
“安安,好了,咱们不说这件事了。”温言瞧着她眼眶含泪的模样,到底忍不下心去逼她。
安心咬着唇,吸了吸鼻子,仰起头,妄想将眼里的眼泪倒回去。
“小莫什么时候被送走的?”温言瞧着她幼稚的举动,哭笑不得。
得知小莫退学出国的消息,他当即吓坏了。她与小莫相依为命这么些年,突然送走了小莫,她会受得了?他担心极了。
他从小莫的学校出来,当时便想打电话给她,然而客户的电话打来,说要立刻见面,他只好忍耐着先见了客户,草草敷衍了一番,等到抽身出来,立刻打了电话过去。
听她的声音并没有想象中的虚弱无助,他这才放下心来。
安心有些心虚地偷看一眼重又拿起喷洒给新鲜花朵浇水的温言,他动作轻柔,目光专注,似乎就是那么随口一问的样子。
然而安心丝毫不敢敷衍,越是这样漫不经心的温言越是叫人警惕。她揉了揉微红的鼻头,慢慢道:“就他去找你的前一天。你别担心,他有让人帮忙照顾小莫。小莫在那边也挺好的,昨天还跟我提到你呢,说等入学手续办好之后就给你打电话的。”
“都要放暑假了还办什么入学手续?”温言淡淡地问。
“先办了入学手续,暑假后就能直接去上课了。他先报了个语言培训班,怕正式开学的时候会听不懂老师的课。你知道他那个人,自尊心强得要命,说是不能输在起跑线上。”提起聪明又有主见的小莫,安心忍不住咧嘴笑。
“嗯。”温言点点头。
确实,安斯莫虽还小,但比起安心,他觉得还是小莫那孩子让人省心。
安心见温言并没有不悦,这才稍稍放心:“你呢?现在公司已经没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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