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在前文中已有过介绍,此人五短身材又粗又壮,一看就是个好庄稼汉的材料。他这人还有一大特点就是埋汰,超乎寻常的埋汰。过江这四个人都穿着蓝色棉大衣,但是即使不告诉大家老五长什么样儿大家也都能一眼认出他:在四个人中找蓝色棉大衣的袖口已经穿成了黑色的那个,肯定就是他,没跑儿。用二狗奶奶的话说就是:老五这人跟刚从火炕洞子里钻出来的似的。
土豆和老五长得是碜点、埋汰点儿,但是起码还像个人,可这房二就不太像个人了,眼睛倒是不小但是向外鼓出来,眉毛好像是一共没长几根。塌鼻梁、雷公嘴,嘴里的牙势如犬牙交错,脖子上还有一块大大的胎记。心理承受能力差点儿的人应该都不敢看房二。
这过江的“西郊四丑”中最帅的李灿然在江面上曾经说过一句貌似很经典的话:“我不管那姓冯的是谁,我就想让他知道我姓李。”
“对,李老哥你也像东霸天、卢松、张浩然他们似的,在市区里立棍!到时候我们哥儿几个也跟着沾点儿光。”。想看书来
5。啥叫代价(2)
“呵呵,东霸天他们?我可不像他们一样。”
“咋了?你担心你在市区里立不出去?”
“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东霸天、卢松他们现在在市区的确混得不错,但那是有原因的。”
“啥原因?”
“因为我没进市区。”
“……”老五等三人面面相觑,没一个人敢答话儿。
李灿然身上就有那种男人该有的舍我其谁的和雄心,这是成功男人必备的要素。
“西郊四丑”过了江后,找到的第一个人是傻六儿,傻六儿也是西郊的,以前在西郊也是一根“棍”,名气虽然没李老棍子大,但是混得也相当不错。虽然他的外号叫傻六儿,但是他可真不傻。不但不傻,还是个人精子。他是西郊混子中最早来市区的,他的“工作”是在火车站前摆残棋摊,堪称是我市最早一批江湖骗子。在19811982年,国家政策相对比较宽松,趁着这宽松劲儿,我市这些混子开始“百花齐放”了,开始撒欢了。当时的混子混得再大也没法去垄断房地产、矿山、物流之类的产业,所以摆个残棋摊算得上大买卖了。为啥说是大买卖呢?因为这一个残棋摊起码得五六个人,这五六个人的分工还各有不同,有摆棋的,有当棋托儿故意赢棋调人上钩的,当然还有最重要的:扒手。当时普通人家没网络,更没电视,通常都没什么热闹看,有人摆了残棋摊一定会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上很多人。尤其是在火车站前这样流动人口比较多的地方更是如此,那些无聊等火车的人,见到残棋摊即使不参战也要围边儿上看热闹,这就给了扒手可乘之机。通常一盘棋看完,兜里已经被人摸了个一干二净。
在那个人人收入都差不多的年代,傻六儿他们几个是全市最有钱的混子。由于是在火车站前摆残棋摊,傻六儿他们手中的全国粮票可能比很多人一辈子见到过的还多,要知道,那时候,全国粮票可比人民币金贵多了。
而且这傻六儿虽然没念过几天书,但是却一身书卷气,眉清目秀,长得特像大学生。平时再戴个平光眼镜,把棋摊往地上一铺,还真有那么几分棋王的意思。而且,傻六儿是见钱就赚,一盘残棋往地上一摆,上不封顶,每盘棋由应战者定价格。5毛钱起价,迎战者就算是说30块钱,他也敢接,就算是5毛钱,他也不嫌少。反正残棋这东西都是糊弄人的把戏,凭着那些路过看热闹忍不住加入战局的人的三脚猫的路数,能破得了这些残局的肯定是少之又少。即使有人真破了残棋傻六儿也不怕:回头再让兄弟把输的钱再偷回来呗!
由于傻六儿已经围着火车站一圈摆了大半年的残局,什么人都见过,所以他在市区里混得挺熟。让他打听一个人,再合适不过了。再者说那些天天气太冷,傻六儿根本都没出棋摊,就在市区的亲戚里家闲住着。
据说傻六儿之所以从西郊来到市区混是因为他总觉得有李灿然压着他,他混不起来。树挪死、人挪活,干脆来市区吧。所以,他和李灿然只能算是认识,绝对算不上朋友。但是李灿然找上门来让他帮忙,他也没法拒绝,帮忙就帮忙呗!再说,这傻六儿还是房二的表哥(要么就是表弟)。
要知道当时冯朦胧还没上电视,还没在大赛上朗诵诗歌,还没什么知名度,要从茫茫人海中找出他还是有点儿困难的。可这傻六儿还真不白给,只用一中午就把这冯朦胧调查出来了:在市东边儿那个最大的厂子上班儿,管宣传的,想收拾他的话,下班儿以后在他们厂门口堵着他就行了。
5。啥叫代价(3)
末了,傻六儿还跟李灿然说了一句:“咱们都从小玩儿到大的,这事儿我必须得跟你说,这姓冯的,他哥是东霸天,亲哥,亲的。”话说完,傻六儿还挤了挤眼,多少有点嘲讽李灿然的意思。
李灿然当然看得出傻六儿意思,略微停顿了一下,嘴角抽了抽:“六儿,你知道我的外号吗?”
“你有啥外号?”傻六儿一头雾水,认识李灿然二十多年,还真不知道他有啥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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