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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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文涛的袖子开门出去。

        外头自然是冷的,陈墨缩了缩脖子,众目睽睽之下的坦荡在两个人相处的时候,突然变成了一点点不自在。她无意识地抬目四望,天特别的高,呈现出一种凝重深黑的蓝色,没有月亮,只有几颗星子孤零零地挂在天上。

        文涛很体贴地不说话,一任陈墨心头挣扎,到底该说什么做什么怎么面对这种关系?陈墨咬咬唇,手心竟有些微微地出汗,好在天如人愿,一阵冷风刮过,遥遥地闻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香味。

        陈墨眼睛一亮,很兴奋地回头问,“你闻到了没有?是腊梅开花了呢。”

        文涛笑了,眼睛里映着荷花池对岸教学楼的灯光,亮得象星子一般,“你又打什么主意?”一边已经很自然地牵起陈墨的手,“说到偷花,你得跟着我走了。”

        陈墨的手象是触电一般,顿时麻痹了一半,她很乖很乖地被人牵着走,一边期期艾艾地开口,“嗳,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想想又觉得不对,马上补充,“当然,我是最好的。但是……但是……”她但是了半天,发现说出某些公认的真相就必须违心地贬低自已,于是放弃了这个问题。

        文涛心情自然是很好很好的,脸皮厚黑如陈墨,也有这样羞答答新媳妇回门的时候,他带着她循着香味走下去,一边点头帮她把话说完,“实话说,人都说我眼光低了。”

        陈墨立即活了过来,她闻言跳起,当然她这一刻的弹跳力自然是相当的惊人,并且伴随了《满江红》的首句‘怒发冲冠’,“谁?谁敢这样说我?叫他出来!”

        文涛无声地笑起来了,陈墨脸上顿时有些讪讪的,两个人走路的时间足以使文涛的体温从手心传到陈墨手上,暖洋洋的象有只小虫钻到她的五脏六腑里去了,使得陈墨忍不住有了些不老实的小动作,她的手企图脱离文涛的掌握并且有悉悉索索向其衣袖里延伸的趋势。

        文涛并不阻止,懒洋洋地笑,“在找什么?我要喊非礼了啊。”

        陈墨白了他一眼,并不住手,终于让她摸到了一处和周围的触感不一样的地方,过了一阵她才问道,“一直没有长好吗?”

        文涛还是漫不经心的笑,“怎么?你还想毁灭罪证企图抵赖不成?”

        陈墨故做不屑状,“去,这点伤就想着让我老人家拿一辈子来赔你不成?”调笑一阵,还是忍不住说,“奇怪,为什么这些年一直没恢复?现在不是说有技术可以磨掉伤疤的么?你为什么没试试?难怪他们说你夏天都不大穿短袖衣服。”

        文涛很温柔地抓住她的手,依旧牵回到他手心,终于他有些文不对题地说,“明年夏天可以。”

        第23章

        两个人借了雪中寻梅的名义打开了僵局,其实不过也是挂羊头卖狗肉,只牵了手悠悠然地随处走走罢了。文涛此时口才大佳,信口胡乱找了些话题来说,但就算是并不好听的旧笑话,经他一说,陈墨也不由笑弯了腰去。一路走来恰好走到图书馆拐角,两人均不约而同想起去年初见时的那一幕来,地为故地,人是旧人,只此刻心意融通,迥非旧时矣,不由相视而笑。

        说着说着陈墨突然忆起一件久远往事,很诚恳地请教,“问你个事,你家以前那树灯笼花,我下午放学时明明隔了栏杆数了朵数的,怎么一到晚上爬进去的时候就对不上了?”然后就了依旧昏暗的路灯,她发现文涛的脸色由乍听时的疑惑而至思考后的恍然大悟,再到一脸的似笑非笑,这一笑之下,面色略带三分轻浮邪气,可整个人却越发地英俊了,陈墨一时竟看痴了去,这也是所谓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了。回过神来后她也不由地红了脸“呸”了一口。可心里越发如爬上来一窝蚂蚁也似,心痒难捱,为了解开这个童年时困扰了她很长一段时间的植物学之谜,好奇宝宝如陈墨还是颇愿意付出一定代价的。于是她低声下气扯了文涛的衣袖,态度放得更加的诚恳。

        文涛愣了一下,好容易才想起来的答案,他心里也知道是绝不能告诉陈墨的,可是灯下对着她的眼睛,却怎么也编不出假话来。这辈子也只栽在这丫头手里了。还是苦笑着说出真话:“知道那花有人惦记,我索性自己先摘下来吃掉了,但确实不知道那人是你。”一时情急,也顾不上最后一句话实在有越描越黑的嫌疑。

        没想到答案竟简单如是,陈墨双目一黑,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过了好久好久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腊梅的清香越来越近,陈墨却已经无心欣赏,“你给我从实招来,你还坏过我什么好事?”

        文涛微笑摇头,陈墨哪里肯信?扯了他袖子口口声声只叫嚣着坦白从宽。两个人正半真半假地算账,前面某个角落里突然传来一些声响,似有一些断断续续的对白又有几声哀泣,极有类似于倩女幽魂中的音响效果。

        陈墨热衷于香港鬼片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在此刻身后又有可壮胆的后援强劲的情况下,听到这种声音,更是见猎心喜,也不管到底是不是属于偷窥他人隐私,伸长脖子就凑了过去,这一听之下,却不由花容顿改,因为她听到的声音实在太过熟悉。

        她进一步靠了过去,墙角昏暗的灯光下,做为装饰的石凳上坐着的那个一脸惨淡哀伤的居然是她家大哥,而靠在凌风怀里,泪容阑珊的正是她大嫂徐小娅。

        陈墨一时呆住,她一直以为就算世上所有的校园恋都会以悲剧收尾,但他们一定是上帝最眷顾的那一对。她那样嚣张英挺的大哥,那样美丽大方的大嫂。无懈可击的家世人品和那样热烈真挚的感情。再八卦嫉妒的女生,也只能扁着嘴酸酸地说,“人家命好呗。”可是,可是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个场景这样陌生,但陈墨却好似在哪里见过这一幕一般,她脸色有些白,似是被传染了这种痛彻心肺的悲哀,又兼着身心里充斥了身为旁观者的无力感。呆站了一阵,也许是传染到了文涛的冷静,她并没有按照自己一贯的性子冲出去质问那两个人,她乖乖跟了文涛静悄悄地退了出去。一直退得很远很远,快到男生寝室楼前小操场时,陈墨突然轻轻地哼出一支歌来,“怀里情人在怨,相爱却不能容”文涛不语,只是更加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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