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了好一会才说:“手术完了你还在危险期,我不能带你走,一直都潜伏在医院里。等到今天晚上,我偷听到医生说你已经度过危险期的时候,我爬到了医院最高的楼顶,解决掉了那个看守,看周围环境,规划你度过危险期以后怎么带你逃跑。”
我突然想到了我昏迷中不知道是灵魂出窍还是怎么的看到的那一幕,趴在床上的我,走廊里提着枪的人,楼顶上跪在地上的林骞,难道这些都是真的?我是真的差点就跟着我爸妈走了吗?他们是不是看我活得痛苦想让我解脱啊?
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我震惊得如同当初我发现了无忧谷一样。林骞停顿了一会,继续说了后来发生的事,他趁着夜色扮成医生拿了好多药和我可能要用到的东西都装在一个大包里背在背上,我输完了药的时候再从窗户进到屋里把我拿被子一裹又从窗户走了,最后还是叫人给发现了,于是被追得有些狼狈,跑到医院背后的公园里兜了一圈才跑掉。
我还在回味他所经历的这一切,林骞母亲端了一碗猪肝粥说补血的给我吃,然后就出去了。我仍然趴在床上,林骞一勺一勺的喂我吃喝粥,我一点胃口都没有,但也艰难的一口一口吞下去。
吃完了以后我让他也去吃口东西,他却说:“现在我吃不下,阿雪,我会一直在这里,一直在你身边,如果有什么问题要赶紧告诉我,比如呼吸不畅什么的,我抱你跑了那么远,怕伤情反复。我又担心赵仲桓知道你醒了肯定会为难你,他这几天疯了一样找赵天齐,我只好带你先走了。”
我嗯了一声,看他心疼和自责的表情,还没等我想出点什么话来安慰他,他又问颤着声音问:“赵天齐,他敢叫人伤你,是为了报复我吗?”
“不是的,他要找黑玄珠。我以前骗他,说是……西里亚山里的,他这回……不信了。他说,是有人告诉他,通过我就能看到,这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他愣了一会:“我也不知道是谁。”
我想起那恐怖的遭遇,委屈的一个劲儿的告状:“赵天齐还说,我要再不说,他就要陈效……再补一枪……”
他抓着我的手说:“是我不好,若不是我,赵天齐也不会知道你有黑玄珠,都是我不好,你再咬我一口,啊?”
他又把手伸到我嘴边,搞得我都快哭笑不得了,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我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说外面危险,我们都去山谷里躲着,等我和他爸伤好了再说,可是里面的陈效手里有枪。
林骞抹了抹脸:“你不用担心,让我先进去,把我的落脚点定在树林里,他们应该不会在树林里,你过个十分钟再带爸妈进来。还有,你进来的时候带着这床一起,我会把水潭边靠着衣柜的地方收拾干净,到时候你把床放在那里。”
他进去之前换上了迷彩服,说是伪装一下。我看到他的脸色十分阴沉,估计这回赵天齐他俩可没好果子吃了。我还是有些担心,他要再中枪了我们可真完了。
我在外面就不清楚里面的情况让我很恼火,很担心林骞。时间好不容易过了十分钟,我迫不及待的带着林骞父母进去了,突然的强光让我闭了会眼睛,睁开的时候就看见陈效趴在我面前,赵天齐仍然坐在轮椅上,吃惊的看着刚刚出现的床和床上趴着的我,还有站在床边的林骞父母。
、一三九
等林骞把他爸爸扶到沙发上坐下了以后,再回到我身边,蹲在我面前,跟我说:“解气了吗?”
我才看见陈效的背上好像在我受伤的同样位置也挨了一枪,血越流越多,嘴里也在不断的冒血,当时的我,也是这么惨吗?陈效嘴里在吃力的哼哼,我仔细一听说的是:“对不起……放过我吧……我只是听他的命令……”
林骞冷冷的看了一眼一脸死灰的赵天齐,从我一看到他开始,他就是这副表情了。
林骞慢慢的带着阴狠的语气说:“要我放过你,你当初怎么不想到放过阿雪,她只是个弱女子,你居然都下得去手?你刚进部队的时候什么都不懂,被人排挤,我帮过你多少你还记得吗?你不知道阿雪和我的关系吗?你就这样回报我?觉得我死定了你还来踩上一脚向姓赵的表忠心是不是?所以你有什么脸来让我放过你?”
“求你,放了我,主谋是他,他才该杀……”
林骞靠着床沿坐在地上,用手扶住了额头:“你好像没明白一个事实,赵天齐有个好父亲,你没有,他活着有利用价值,你有吗?现在你活着的唯一的价值,只能是给我泄愤,现在明白了?有什么遗言,说吧。”
我其实有些吃惊林骞说的话,老觉得他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可是我没有功夫去细想。陈效半天没开腔,看样子已经是时间不多了。我虽然不晕血,但是看到这场景还是会不舒服,其实我也知道,当初把他们关进来的时候就注定他们活不了多久,所以我只要求林骞,不要在这里面杀人。
林骞背回来那个大包里居然还有个半米来长的氧气瓶,他拿出输气管,教了他妈妈如何用,然后说感觉我不对的话先给我戴上,他要出去三个小时,在这里面就是大半天,怕我出问题,让我出去等他也怕我危险,然后还从后腰带的抽出一把手枪,放到我枕头下面说:“我先带陈效出去,这把枪给你防着赵天齐,虽然他现在动不了,但以防万一。”
“你真的会……”我支吾着没说出来,“杀了陈效”这几个字我咽了下去。林骞顿了一下,“其实这个世界有时候容不得善良,不杀了他,你这个秘密就保不住了,到时候我们会更多麻烦,如果再有下一次,你想让我心痛死?”
带着陈效出去后我们几个人都沉默了,我明明知道他出去干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们就这样随便决定了陈效的生死,这已经不是文明社会了,我没机会当个大善人,可是林骞那双沾了鲜血的手,还能洗干净吗?
林骞母亲率先打破了沉默,过来跟我说:“阿雪,你先休息会,我去收拾收拾,有事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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