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除了大伯和邹师傅,一行人都浩浩荡荡的出了房间,穿过一条走廊,走过一个院子,再跨进一个门厅,把我绕得头都有些晕,最后到了一间屋子前,堂哥推开门对我说:“这是你的房间了,先看看,不喜欢还可以换,剩的屋子也还有。”
大嫂推开了门,我首先看到了一张黑色圆桌,上面的花瓶里插了一束不知道名字的小花,圆桌周围围着四张椅子,左边是一排柜子,右边是高至屋顶的木质镂空雕花墙,上面还缠着一颗不知道名字的什么藤,中间一个圆洞,白色纱帘分开束在两边,我走近点一看,里面正对着桌子的方向是黑色木质的床还是地板?说是地板又比地面高出半尺,说是床又比床大多了,这拱形门里面靠墙的那一半面积都铺的这种木板,上面放了一床白色的床垫,上面还放了枕头,被褥,屋顶还挂着蚊帐,整个一公主房。不仅是这些,婶婶还推开了拱形门旁边的一扇比较隐蔽的门说:“这里是洗手间。你大嫂还说纱帘应该换淡蓝色,年轻女孩子都喜欢,我觉得应该是白色,比较适合这间屋子,你说呢?白色行吧?”
“行,行,”我忙不迭的点头,“这样很好看……”我其实在想这样是不是太过奢侈了,这整个面积都赶上我家的一半了,装修还这么奢华,我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太丢脸,结果大婶出声问我的时候我还是有些结巴。
“好了,我们出去了,”大嫂看了看手表:“六点就开晚饭,一会你二哥带你过来。”我侄子小虎,一听开晚饭,拉着他妈的手就往外面跑,边跑还边说开饭咯,二哥看得笑着直摇头。
屋里只剩了我和二哥了,我问他:“如果这是酒店,这房间住一晚得多少钱啊?”
二哥扫了一眼周围说:“起码得五六千吧,窗外的风景都很好的,本来是设计的一年四季都有花开的,现在把上面遮起来了,花也开得不怎么好,所以看起来一般,要是阳光很好的时候看,那一定很不错。”
“真是太奢侈了……”
堂哥呵呵的笑了一声:“要是自己住,看起来是有些奢侈,大哥请的国内一流的设计师来设计的,连很多木头都是从国外直接空运回来的,这一共就花了好几个亿,几乎是大哥的全部身家了,结果,没等开放呢,就末日了,不能放在这里浪费不是?于是全家人都搬进来了。”
“李家镇给我的感觉,比过去怎么繁华多了,我记忆中都是破破烂烂的样子。”
“李家镇这些年发展得不错,你可能不知道,省最奢华的中心其实不是省城里面,而是在李家镇,这里离省城不到半小时的车程,住了好些达官贵人和企业家什么的,这里面消费比省城还贵,有很多奢华的会馆酒店什么的,表面看起来却十分低调。”
“那这里面住的贪官肯定也特别多。”
“其实我不是很了解,只能猜你说得对,大哥应该最清楚,他晚饭的时候会回来,这院子对面就是我的房间,我回去换个衣服,你也先收拾收拾,一会我来叫你吃饭,中午在车上只吃了点面包,肯定也饿了。”
我环顾着这个处处设计都很精巧漂亮的房间,丝毫找不到归属感,我的衣服也不必拿出来挂在柜子里,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住几天,等我查清楚了事实,也许我就再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
大伯家的晚饭也让我有点吃惊,十多道菜摆满了那张圆形大餐桌,桌上的肉类很多,虽然蔬菜少些,但是比救济站的伙食强了不知几个等级。餐桌中间点着好多只蜡烛,又是一顿多人参加的烛光晚餐。大哥是我想象中的生意人模样,三十多岁了,肚子都开始发福,回来看到我的时候笑得有些勉强,因为疲惫都写在他脸上。
大伯家是有保姆,还不只一个,不过我一直没看到适合大伯喊“徐姐”的老太太模样的人,后来忍不住问二哥,二哥说她在管库房,于是我满脑子都在琢磨怎么去库房找她,找到了她怎么问话,如果是她给别人胡说八道,我该怎么做,我不能硬生生的问她给那个人到底是怎么说的,我得想个迂回的法子。吃饭时我可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吃到一半的时候,二哥终于忍不住问我了:“菜不合你的胃口?怎么不吃?瘦得跟柴火棒子似的还挑食?”
、一六四
“啊?”我低头一看,二哥给我夹了一堆好吃的放我碗里我都没发现,所以我既没推迟,也没吃,只把饭粒一点一点的夹进嘴里嚼,看这脸丢得,“哦,菜很好吃,我很久没吃这么好吃的菜了呵呵……”
大嫂一边吃一边看我,突然恍然大悟似的说:“我说怎么小雪看起来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呢,你们看她,虽然瘦,但气色还不错,脸色比我们一家人可红润多了,我一直觉得怪怪的,现在终于明白了,敢情是以前吃得太好,这些看不上眼了啊?要不谁还在吃饭的时候走神呢?你们看看小虎,一句话不说,就知道吃,饭都能沾到头发上,这才叫认真吃饭呢。”
一家人都被桌子上唯一一个小孩子吸引住了目光,我却不知道大嫂是以什么态度说出这翻话,她这话到底是讽刺呢还是纯粹就一个玩笑,难道我就必须是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样子否则她看着就觉得怪吗?我不敢再走神,在二哥的注视下埋头苦吃,胃被塞得满满的。
我找二哥给我画了这座院子的简易平面图,理由是怕以后走着走着就迷路了。我在山谷里仔细研究着这张图,发现除了门口第一栋房子挺大以外,像我住的这样的小套间都有十七间,错落有致的摆在这院子里,各自都用走廊连接起来的,偶尔还有亭子和水池或者假山,中央居然还有泡温泉的地方,奢侈得令人发指。我找到了我最想找的地方,库房就是门口那座主楼的地下室,想必大伯口中的徐姐应该就在那里。
天气稍微转暖一点,我到的第二天,听说李家镇开始组织人力修复电网,大哥他们都在忙着给自家接电线过来,天天点蜡烛既不够亮,也很浪费。我一刻也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摸到地下室的入口处,就在门口那个大厅的角落里,推开门,看见一个约有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正在用抹布擦桌子,桌子旁边的栏杆下,有楼梯直通地下室。
她朝我一看,说:“有事吗?要拿什么东西?”声音听起来还挺和蔼的。
“你是--”我警告过自己要理智,要装作很平静,否则可能得不到真实的结果。
她微微一笑:“你哥哥他们都叫我徐妈,如果不介意,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你认识我?”
“在这里干活的都认识你了,我就更不必说了,你和你小时候相比长相变化不太大,不过这性格,看起来变太多了。”
我有些吃惊:“我还没说几句话呢,你能看出我性格变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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