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渐入窗格,天色已经转暗。
这时白薇十分希望温之然说些什么,又十分不愿意他开口。她好像已经沉浸于这样“安闲静谧”的时光,尤其是与身边的人一同度过。她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心沉静下来,觉得找到真正的安歇地。
可是她却不知道这才是不安的开始,从此便有了刻骨的痛。早知如此,还会不会希望遇见这样一个人吗?白薇曾不止一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却总在眼泪横流中放弃。
“你可以走了,回去后就说自己因为身体突然不适去了医院。”
白薇回去后才知道,就在下午,城里的学生遭到追捕,很多人喋血街头,更有无数人被关进监牢。她正好逃过一劫。
从此之后,白薇就多方打听温之然的来历。为此她不惜去求多年自己都不肯理睬的父亲——吴培芳。
好不容易说动了父亲,让他们再见,却是在作战室,她看到那个临危不惧的人,那种安全感又是油然而生,她忽地暗暗下了个决定。
她再次去求父亲,让父亲为她做媒,她要嫁与温之然。谁知温之然知道后一口否决。想来自己不过是父亲面上不愿承认的私生女罢了,便是有一份愧疚感在,也是不肯为了自己为难自己最为得力的爱将。
时间流转;温之然已然沉淀于她的岁月中;成为不可撼动的执拗。
白薇静静想完往事,只觉心中像是堵了块大石头,被压得喘不过起来。
晨曦刚现,唐暮笳又是一个人在爹爹生前的书房中,慢慢在书架上把一本本书摸过去。心下既是沉静又是忧伤。
忽然瞥见书房一角已经落满灰尘的“梵阿玲”,唐暮笳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拿起它。
轻轻吹去上面的积尘,显出本来的光泽来。本来是要好好学一下如何弹奏的,只是突来的变故让学琴计划也未能成行。
时间已久,本来已经调好的琴弦又不准了,唐暮笳轻轻拉了几下,像是哭一样,呜呜咽咽的。
唐暮笳苦笑了一下,自从那日起,她已经决定不再哭了,自此以后便真的没有眼泪了。
她一直这样拉着琴,本来弦音不准再加上这样一个新手,琴音便哭了一个上午。
正有一搭没一搭吃着中午饭,抬眼一看温之然居然令下人抬了个铜黄色的大喇叭进来。
“这是什么?”唐暮笳差点没拿住筷子。
“留声机。”温之然指挥下人放好后,拿出一个圆盘一样的东西放在上面,像是变戏法一样,突然就有声音出来。
唐暮笳忽然怔住了,因为那个声音,那就是梵阿玲的声音。
缓缓流泻,一如那日,时光再次凝滞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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