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皂荚真他妈难用……
醉心在一旁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要做什么,忽然眼中又即将漫上一股泪意,若是连这些都用不着他做,他……他还有什么用?
易曲正与那些脏衣服做着斗争,忽然觉得旁边没了声息,虽然本来就没有声息,但是她确实能感受到那种微妙的不同,这一抬头,正见一颗泪珠“啪”的一声砸在溪水里。
易曲放下那木棍与衣服,眼神复杂的看着那个男人,没法说话不能交流,她实在不能理解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甚至此刻连他为什么哭都不知道。
“回家!”易曲忽然觉得一股邪火窜上来,这种无力感让她心里如压着一块巨石,她算第一次知道拿一个人没办法是什么感觉了。
连衣服木盆忘记拿了,拖着醉心就打算拎着他往回走。
醉心眼神惊惧,易曲越发生气,看看看看,又是这种眼神,如果骂他打他虐待他,他这么害怕也还说的过去,为什么她帮忙洗个衣服也能洗出他的眼泪来。
醉心喉咙中又发出那种细小微弱的闷哼声,弱弱的如受伤的猫叫声,就这么一声如猫爪子一般挠在易曲的心上,挠的她疼也不是气也不是。最终还是放开了他,眉间紧缩。
正在二人在这里一个兀自生自己的气,一个不停地掉眼泪时。
忽然间一个尖细的男声传来:“哎呦,易曲,你家那个小杂种又惹你了?”易曲抬眼看过去,却是一个长的很漂亮的男人,难道这里的男人都这般纤细漂亮?不过他那高高的肚子与那纤细的身形实在是不和谐。不只是不和谐甚至有些诡异。
“小杂种?”易曲皱皱眉。
“可不是吗?你忘了他是他爹和林家那女人偷偷剩下的野种?这青葵村那个不知哪个不晓。”那男人不屑的指着醉心。
不等易曲想明白,就见那男人抚着自己的肚子,脸上带着刻薄的微笑:“啧啧,我说易曲,你都娶他进门这么久了,还没个动静,不会是个石货吧?哈哈哈……”
“滚!”易曲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声音森冷的似乎要嗜血啖肉一般。
那男人先是一惊,立刻又扬起头:“本来就是,指不定他还克父克妻呢,你……啊”
这一声不仅吓住了那男人,也让本来一直颤着身子的醉心呆住了。那个男人捂住脸上清晰可见的指印,眼中的惊惧由然而见。
他有些木木的看向易曲,易曲已经甩了甩手,冷着一张脸:“他叫醉心。”再不多说。
易曲面色冷厉,转头看向醉心时,稍稍缓和了一下脸色:“跟我回去,看看身上要不要上药。”
自己转身拿了东西,不再看那嚣张刻薄的男人,实在不想跟这个男人多费一句话,对着醉心道:“还不快走?”
醉心紧紧跟上两步,经过刚才那个男人之时,连呼吸都小心的压抑着,深埋着头加快了脚步跟着易曲。
走了一会儿,终于抬眼偷偷看了一眼,前面明显放慢了脚步的妻主。
她……她是怎么了?平日里……平日里她是绝不会管的,有时……有时还会跟着他们一起笑,一起说的。
他的妻主其实是这方圆十几里长的最俊的人,她身上还有些富贵气,总觉得不像一般人家的子弟。他虽然从不敢和别人靠近,却也能在插秧洗衣时偷听到些别人的议论。
以前他是从不想这些的,可不知为何……不知为何,刚才在那湖边他竟然觉得妻主真的很俊。还有……还有今天早上的笑容,他觉得真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他又咬了咬嘴唇,不自觉的摸上脸上那一条伤疤,眼神又淡下去,这样……他岂不是与妻主隔的更远了。
分食的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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