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心再醒过来时仍旧在柴房里。黢黑的夜,让痛显得更清晰。
娘?哈……
醉心半撑着身子,脸上带着凄迷的神色,指尖颤颤的抚上右颊侧,茫然的看着手上沾染着的暗红的血。
或许……就像娘说的,若这颗泪痣早没了……爹也就不会死了。
爹。
醉心张张唇,唤了一声,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愕然的再唤了一声,仍旧发不出任何声音。
爹。爹。爹。爹…………
醉心不住的喊着念着,却再也发不出任何音节,只有一声声沙哑的破碎的无意义的音气充荡着整个柴房。
他卡住自己用尽胸腔力气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的喉咙,呆呆的在柴房里就这么坐了一天。
整个林宅的人对醉心的再不说话也没有感到多少差异,毕竟他本来就寡言,也足不出户。只等过些日子把他许给那个在这清渠镇也没来多久的易曲。不管她满不满意,到时生米熟饭也由不得其他,甩掉这个麻烦他们一家也能安心点。
◆◆◆◆◆
天空洒下一片薄薄的暖阳,照进这条短巷里,照在醉心单薄的身体上。
醉心沉在一片痛而冷的回忆里。视线仍茫然停在那个身影上。
妻……主。
他的视线里只剩下最后一片翻飞的衣袂时,立刻浑身颤起来。
没……没有人了。
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一个人冷一个人痛。
如果没有这一个多月的温暖,或许他不会更痛,他可以封闭一切活在麻木的世界里。
不……
妻主要走了。
再也……不会回头。可是……你说过,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不要我,你说要我相信你的。
“妻……主……”
易曲走了一段路,也听不见身后的人有何反应,暗叹一声,难道是她要求太高,或是她做得不够吗?相信……这两个字做起来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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