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遣,是活该吧。
〃修远,带我去看看美惜姐。我想见她最後一面。〃我哽咽道。
即使我无法对她做出任何的补偿我也想当面对她说声对不起。我亏欠她的此生此世已经无法偿还了。
我们是等到林家的家属离开以後才通过护士悄悄的进入停尸房的。远处那条仿佛没有尽头的回廊上我似乎还能
听见林家伯母撕心裂肺的恸哭。她失去了唯一的女儿,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痛入骨髓的感受不是身为一个母亲绝
对无法体会。修远脸上那片骇人的淤青便是林家的表亲们出手打的。
林美惜躺在一张冰冷的不锈钢床铺上,身上盖著一层白布,人形的曲线隐约可辨。我在心里预想过数万次她的
样子,也在心里鼓足了十二万分的勇气。右手还是止不住的颤抖,仿佛手中的这块白布有千斤的重量,轻轻的掀开
掩盖著她的身躯的白布,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我一瞬间失去了支撑双腿的力量,就像一片风中的残叶忽然便坠落了下
去。修远一个箭步冲过来抱住了我的身体。我死死的揪著手里的白布,如同离开水的鱼儿胸膛不住的起伏。
我不敢相信眼前躺得就是美丽温婉的美惜姐。那具丑陋的包裹著层层纱布的僵硬而臃肿的躯壳,连五官都无法
辨别,唯一裸露出纱布的指尖都焦黑一片,那东西安静的躺在床上,不像美惜,不像人,仿佛是一具从古代坟墓中
出土的千年古尸,再也寻不见那个娇小玲珑的倩影,那朵清新淡雅的水仙已被一把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突然间我竟
觉得她死了的确比活著受罪要好,倘若她一息尚存,倘若她亲眼看见自己这副凄惨的模样,她一定会疯掉的,一定
会。
护士和修远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白布从我的手里抢救出来,修远一个劲儿的摇晃著我的身体唤回我的神智。我从
他怀里挣脱到地上像条凄惨的狗一样匍匐在冰冷地板上不停的呕吐,其实自我醒来还没有进过固体食物,只是靠著
点滴营养液维持著苟延残喘的生命。我根本吐不出什麽实质性的东西来,但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进行著无谓的呕吐行
为,吐到我无法呼吸吐到我眼泪横流吐到我分不清自己是死是活。眼睛又开始失去了对光的识别度,头部的疼痛疯
狂的涌上来,我在修远的怀抱里惊恐的喊叫著,他惊慌的抓著身旁的护士求她救我,而小护士也慌的同手同脚著狂
奔而去,临出门还狠狠摔了一跤。
其实那个时候我是想对修远说──杀了我。。。。。。
後几日,我依然没有见到敬修,头痛也时好时坏。修远望著我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仿佛我已经是个弥留之人。
等不来敬修却等来了警察。穿著一席庄严肃穆的黑色制服,那帽徽上银光闪闪的国徽刺得我眼睛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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