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果然气得不轻,却很快恢复了常色,“重光,难得独处,我不想把
时间浪费在无谓的赌气上。‘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我承认,你的回信令我动心不已,尽管它或许并非出自你的真心,但我依然无
法抑制自己的思念之情。而今你也无须使用欲擒故纵之计试探我,早在我想杀却
下不了手之时,你便已赢了。”
我轻晃着酒盏:“晋王,其实你清楚得很,我并不爱你——至少目前不爱你,我
只是有求于你。”
他叹道:“你的坦城比欺骗利用更伤人……我宁可你对我施美人计,也胜过用这
般冷静的交易的口吻令我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没有。”
赵光义实是个聪明人,论心计,我远不是他的对手,而我目前唯一可以利用的筹
码,是他对我的情。他对我的情有多深,我的胜算便有多大。我如同溺水之人,
他是那根我唯一可见的浮木,我紧紧抱住他,要么逃出生天,要么一同灭顶。
我缓缓笑了:“你要称之为交易也可以,当然,我会付出令你满意的代价。”
他目中隐有怒火。真可笑,垂涎已久之物,屡次不得手他不愠,而我如今主动送
上,他却不悦了。
可目前我关心的并非此事,而是他能为我做到什么地步。我需小心谨慎地试探出
,他的底限究竟在哪里。
“你且自考虑,这个交易做得做不得。”我干脆弃了杯盏,直接执起酒缶往口中
倾倒,吞咽不及的余沥涧泉般蜿蜒而下,浥湿了下颌脖颈,晕红了素袍单襦,一
团团绽开,如满阶红叶暮,最是留不住的相思枫丹,冉冉秋光。
他劈手夺过酒缶,在地上摔个粉碎。那一滩残酒,血也似的红。
我轻笑一声,溟蒙着眼,拿根牙箸去敲击酒盏,曼声歌道:“一重山,两重山,
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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