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前,听爱卿言欲为国之相,朕以为爱卿乃是有所图,可如今刚刚看爱卿所行之事,锄奸洗冤,心忧百姓,却是真真要做一个良相。”他轻扶着我的腰对我说:“朕真是幸得爱卿如此才德兼具之辅宰。”
良相?
难道他以为我要做的只是一个幸臣?
还是依靠姿色邀宠的贪官佞臣?
我不是想做良相,我只是良心尚未泯灭。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如果功名成了敛财之路,官员们都只是为了中饱私囊,那这样的朝廷还能撑多久?
他真的以为我以色相要,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钱财万金,功名利禄?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
那夜下朝我乘轿去了户部尚书府。
下了轿子通报过门童领着我到了后面的一处水榭之中。
那时候上官慕正坐在水榭之中独自喝酒。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衣独自坐在那水榭的廊畔临水之处,正背对着我半依着栏杆,徐徐的秋风吹拂着他的一袭白衣胜雪。
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他的背影分外地落寞……
天黑得好快,又是一轮圆月悬挂天际,月下的莲塘之中微波粼粼,白衣人独自凭栏,衣裾飘飘,他有着那双让人难以忘怀的幽蓝眼睛,却有着一头如水一样顺滑的乌发,也许是刚刚沐浴过,随意散在腰际,乌黑的丝缎一样。
“你来了。”
他转过头对我淡淡地笑着说。
我以为他会说柳相怎会光临寒舍之类的话,没有想到他只是对我说了声你来了。
小童加上了一双碗筷,一只酒杯,就退了下去。
上官慕为我添满了酒,我却发现那酒杯不是寻常的酒杯,乃是西域的水晶杯,晶莹剔透。那酒也不是寻常酒,红色如血,大约是珍贵的葡萄美酒。
“一起喝一杯。”他仰头举杯饮尽了葡萄酒:“一个月,竟有一个月没有见如冰你了。”
“我们不是在朝堂上天天见吗?”我也举杯饮尽了那红色如血的酒液,只觉得入口甘甜,香味浓郁,后劲却很厚重。
“那算是遇着?”他笑了:“那只是远远一瞥。而且你去了漠北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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