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湛辰微微一愣,这才想起关上身后的门,他脱下风衣挂好,又不紧不慢地换上拖鞋,这才来到她身边,像往常那样接过毛巾擦拭着她的湿发。
“她,确定死了吗?”典伊坐在镜子前乖乖让他为自己将头发擦干。
司湛辰轻点下巴,淡淡吐出两个字:“确定。”仿佛世间、此时此刻只有他手中的发才是最重要的。
“我,我想好了。我不该害怕,更不该自责,后悔!”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典伊深吸一口气与镜中的自己无畏对视,恢复红润的双唇在贝齿的碾压下再次失去血色,她又看向镜中的他,露出一抹与其说是痛到令人心碎的笑容,不如是说美得令人心醉的微笑:“我该高兴,我不用再害怕有人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了!”
“我永远都是你的,只是你的!”司湛辰立刻俯身抱住她,与她脖颈相交,耳鬓厮磨,彼此的温度仿佛已经烫入肌理深处,沿着血脉摔碎在了一起:“谁都不会把我从你身边夺走!”
“嗯!”典伊对着镜中的他重重点头,目光纯然,笑得幸福:“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不会有人知道典伊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下了多大的决心,或许只有将她的皮一片一片地割下来,再把血肉从骨骼上撕扯下来,到最后血流了一地,才能让人看到那颗□裸暴露在那里,被柔软地,一碰就破地,丝绒般地血管粘连着的为生命而战斗……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一颗心。
“来。”司湛辰不动声色地咽下眼底停留的水汽,拉着她往卧室走,来到床边,他一把掀起被褥,一整张白色的兔子皮草安静地躺在上面。
典伊的身体像一块玉石坠入海心,此刻的她仿佛躺在一片白色松软的沙石里,沙粒伴随着海水来回飘荡,下一秒,他贴上了她的身。
“我说过,要找一块兔子皮把你包起来,带走!”话音刚落,他的泪就跌落在她的眼里,在她眼中闪过诧异那一瞬,他低头吻住了她。
好烫……对!就是这炙热的温暖,只有这样才是可以融化皮肤,吞噬血肉的温度,从一开始的呜咽抽泣到最后的嚎啕大哭,典伊紧紧抱着他,双手握拳一下下击打着他的背,那一声声地闷响敲击着两人的心房。
也许彼此身体的交融才能真正挽救那如破碎山河般的灵魂,也许在不断深入与占有下才能真正拥有彼此,不!这一切还不够!如果能化成一个人,这一刻他们会义无反顾地跳入熔炉,直到彼此的血肉都被烧焦了,粘连在一起,最后变成灰,致死相偎不离!
窗外发白,丝丝缕缕的阳光投射进来,汗珠在纠缠相拥的两具年轻的身躯上散发光芒,典伊头枕在他的臂弯中,双目微微合着,呼吸均匀的她像是已经睡着了。
司湛辰却没有睡,细细看着她低垂的眉眼,长指抚摸梳理着她的发,不时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怀中的她突然动了一下,接着他看到了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她的脸,还有她略带惊慌的双眼。
“地下停车库的监控都处理了吗?”
“处理了。”司湛辰眯起双眼,长睫弯出一个弧度,手指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理着她的发。看来昨晚她真是吓坏了,过了这么久才想起来纠结这些问题。
“那……你的通讯记录呢?”
“都处理干净了。”
“那……”
在第一个字还没说完整的时候,她的小脸就被司湛辰摁进胸膛,他的笑通过起伏的胸膛震得她浑身发麻。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案发后三个小时,‘后宫’的负责人顾小小就已经被传唤到了警察局,不到两个小时就又被保释了出来,媒体闻风而来,却又不知为什么地集体偃旗息鼓,报纸上找不到关于这宗命案的任何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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