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那不堪回首的记忆中的许华筝,一时失神重心不稳,差点趔趄着扑到在地。她慌忙用双手支撑了一下冰凉的地面,才勉强再次直起身子。
她的膝盖已经渐渐没有知觉了,只剩周身的麻木和心头的疲惫。
她终于感受到了三年前的那个雾夜,林少威跪坐在父亲冰凉的尸体前,有着怎样的绝望和苍凉。原来,相比起失去一个人,身体上的疲惫和疼痛真的可以完全忽略不计。她心甘情愿的这样跪着,如果这样跪着便能让他减轻一丝恨,一丝心理上的阴霾,她愿意长跪不起。
天色渐亮,弥漫了一整夜的浓雾终于消散。
此时的许华筝已经摇摇晃晃的无法再跪稳了,她虚弱的弓着腰身,双手匍匐在还有些潮湿的大理石台阶上,额头的冷汗大滴大滴的往下淌。
林少威打开房门的时候,太阳刚刚露出了第一缕光芒。许华筝局促的喘息着,抬头看他,金色的阳光照在他冷峻的脸庞,把他的皮肤映得发亮,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温暖。
“跪着思过还要偷懒!”他从牙缝中挤出这样一句话。
“少威……你……”她顾不得他的冷嘲热讽,只记挂着他昨晚没有吃东西:“你……起来了。”她挣扎着想要起身:“我……这就给你准备早饭。”
“不用了!”他断然拒绝她的关心,“想想你昨天准备的饭,我就没有食欲!”他说着,踩过她历尽千辛万难给他买回来的比萨走出门去。
双手颤抖着捡起已经不成形的比萨盒子,抱在怀里,跪坐在地的许华筝才缓缓抬起头来,她睁着整夜未眠的通红的眼睛,愣愣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失神无语。
许华筝高烧病倒了。
宿醉未消、遭遇劫匪、惊魂未定却又被林少威强迫在门外跪了一整夜,这一切都使许华筝原本就较弱的身体雪上加霜。她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好几天,热度才渐渐退去,这期间,除了余管家偶尔来看看她之外,林少威始终没出现过。
这天清早,当第一缕晨曦透过房间的窗子照到她床上的时候,许华筝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了一些力气,她轻轻的坐了起来,推开一扇窗,深深的吸一口还带着一丝微凉的清爽空气,新鲜的氧分湣鹪谒布涓纳硖遄4肓宋尴薜牧α浚挥傻奈12α恕纳谑溃凑庋谩?br/
简单的洗了个澡,换了件衣服,许华筝下楼准备做早餐,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是感觉好多了就不应该总赖在床上,用林少威的话说,这是她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
刚给院子里的花浇完水的余管家见到许华筝有些惊讶,“许小姐,你怎么下楼来了?”
“我感觉好多了。”许华筝对老管家报以感谢的一笑:“我病着的这几天,多亏您悉心照料,给您添麻烦了。”
余管家放下手中的喷壶,对许华筝摆摆手,面孔虽然板着,语气却比先前和缓了很多:“这些都是小事儿,不用放在心上。”他上下打量着许华筝,“许小姐的气色好多了。看你妆戴这么妥当,是要出门吗?”
“是。”许华筝点点头:“好几天没有去买菜了,刚才我看了看冰箱里面,基本上没什么吃的东西了。我出去买一些菜,回来给林先生做早饭。”她说着,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时间还早,林少威起床后应该能吃上热乎乎的早饭。
“哦,早饭我们随便吃点就行了。”老管家见她一心想着林少威,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林先生不在家。”
“少威昨晚又没回来吗?”她一听他不在家,心里顿时失落了,林少威每次在外过夜,隔天一般都会带一个女人回来的,想到这里,她忽然心乱如麻。
老管家见她那副神情,心里不禁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不是的,许小姐。”他说:“林先生去欧洲谈生意去了,从你生病的那一天早晨走的,这些天都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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