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护士走进来,扶了隔壁床的老太太去方便,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满室又剩寂静。秦颂之这才吸了吸鼻子,说:“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林书琛看着她的背,以及散乱的长发,面色无波:“我来是想跟你说,我们分手吧。”
秦颂之终于忍不住了,“蹭”地回过头,狠狠地瞪着他,眼里溢出泪来:“这句话,应该是我先说!林书琛,你是混蛋!”他不否认,也不与她争执,一张脸仿佛根本没有表情:“抱歉,我发现跟张萌在一起,对我来说,更为合适。”
因为颤抖和哽咽,她话都说不利索,尾音虚芜:“你走吧,我不想听你说话,你走啊!”
他看着她,没有动。
她随手抓起桌上的东西,朝他砸过去,他没有躲。
琉璃做饰的发圈,状似一朵山茶花,是她躺下时觉得硌得慌才摘下来的,在上阳古镇的时候,她一遍一遍地问他哪个好看,他随便一指便选了这个:“山花插宝髻,石竹绣罗衣。正是你这身行头。”
彼时墨发长裙,执手相望,两不生厌。
可在这一刻,她是真的恨,恨不得这一下能砸进他心口,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心。
发圈正砸在他额角,与镜框相撞,发出“当”的一声,复又掉在了地上。他额角泛红,似乎有些破皮,可是仍旧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里沉寂。
缓缓地,他终于弯下身,将那串发圈捡了起来,放到了桌上,然后转过身,似乎要离开。
“林书琛,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她叫住他,哽咽道。
林书琛停住,以背相对,没有说话。
她一字一句地问:“那件外套,是不是你的?”
也许他会说“这个答案很重要么”,她也在想,是不是需要回答“很重要”,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冰冷地声音,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他说:“是我的。”
这样,就真的死心了吧。
眼泪破了栓地流出来,涓涓地,像是泪的小溪,在脸上蜿蜒:“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
阳光透过窗子打进来,愈是暖,她愈是心寒。她觉得,自己就像是那矮到了尘埃里的花,即使毫无保留地绽放,他亦是不会留意半分。
他太高,也离她太远。
长久的沉默后,她听见他低沉的嗓音,说:“你说过,只问我最后一个问题。”
然后,眼前彻底模糊,什么也看不清,只有门声“咣当”,她知道,是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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