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丛珈按完退卡键正把卡收好放到钱包里,外面传来轿车慌乱刹车的尖锐声,抬起头来,眼睛几乎不能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外婆的身子被撞飞起来以抛物线的姿势快速落下,她撒腿跑出来。
耳边是什么声音,周围是什么声音为什么她什么都听不到了?
那么多的血那么红的颜色在她眼前不停的旋转,旋转,她仿佛身处在一个旋涡中,越挣扎越无力。
吕心悠蹲在路边,整个身子止不住的发抖,她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她只是使出了所有的招数逼着小李叔叔让她开一段路而已,她都已经拿到驾照了,转过这个弯,她感觉良好的向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小李叔叔吹嘘她的驾驶技能,没曾想到隔壁车道的那辆出租车突然向他们这边靠过来,她一脚油门踩下去,根本没看清前方站着一个老人。
等小李叔叔反应过来的时候,性能良好的奥迪6早已势如破竹的将人撞飞,不愧是为吕副市长开车的经过严格训练的专业驾驶员,一个紧急刹车后,忙将坐在驾驶位置上的吕心悠推下车子,换自己坐到驾驶位上用毛巾将整个方向盘严格檫了一遍。
冷不防被推下车的吕心悠连滚带爬来到绿化带的花坛边坐下来,双手抖的几乎抓不住衣服。
四面八方涌过来的人将事故中心围了个水泄不通。慌乱中哪有人注意到刚才那个被推下车来的年轻女子。
仅仅是过了一会会,一辆普通的黑色本田轿车悄无声息的停在她身边,后车门打开,一件白色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她被拥着坐进车里,车子平稳的向前开去,一眨眼的工夫就开远了,一如它悄无声息的来。
顾丛珈整个人都是麻木的,警笛的声音,救护车的声音,人潮散去的声音。
外婆好象断断续续跟她说过:钥匙,抽屉,卡……好象又什么都没说过。
她一个人坐在医院长廊冷硬的椅子上,周围偶尔的走过几个家属或者护士,八月底的这个下午,她只觉得冷,外面似乎在下着大雨,他们出门的时候天气还是好好的,怎么就下起了大雨呢。
她的外婆就躺在与她一墙之隔的病床上,全身被一块白布覆盖住,医生说已经没有救治的必要。
接下来几天,在医院的帮助下,在公安的介入下,她被人从这处带到那处,外婆的遗体最后演变成小小的一个瓮,她把它与外公一起合葬在炎山公墓。
自那天出事后,她就没有好好的睡过觉,她甚至没有好好的哭过一场,看着工作人员将外婆的骨灰放入墓穴中,她还想着回到家一定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换好鞋子,连衣服都没有脱,顾丛珈来到外婆的房间,外婆床上的被子总是叠的整整齐齐,不像她的乱糟糟的一团。
她把被子铺展开来,那上面还有外婆的味道,一如记忆里那样温馨,躺下,把被子拉到肩窝处,她实在是太累了,实在是太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醒来已经是隔日午后,她躺在床上静静的想了一会,想想外婆,想想安非,她的手机前几天就没电源了,几天来她只觉得累,就任由手机的屏幕一直就这么黑着。
思想正漫无目的四处游离,门铃却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她蓬头厚面的起来,拉开大门,门外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看样子像是一对母子,母亲大概40岁左右,儿子大概念初中的样子。
顾丛珈有一刻的迟疑,不知道眼前这两人前来所谓何事。
正想开口询问,那母亲便拉着儿子走到她跟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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