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死了……”
“我害死了夜凛,他是姓夜的没错吧,姓夜的都没说什么,你站在这儿大呼小叫的有意义吗?还是你觉得当上夜夫人的助理就真的可以管夜家的家事了?”夏蕊宁笑了起来,“很好很天真。”
“咳,你们两个……真的是同学吗?”久候一边完全插不上话的靖声无奈的轻咳一声,总算打断了这针锋相对的刀光剑影。可是,事情果然变得越来越复杂,不管是夜家别墅还是夜家老宅,起码有几个月是不会再平静了。虽然他不清楚夜夫人为什么会派沈真助理来这里,看样子,他也只能用来者不善来形容了,唉,今晚跟夜先生做的汇报又要为难了,想了想,只有先劝沈真:“沈助理,你长途飞过来一定也累了,还是先进去洗漱一下,然后好好用个晚餐吧,想吃什么?我安排。”
“就按你们平时的准备吧。”沈真回答了,眼睛却看也不看靖声,仍旧对着夏蕊宁,又似乎忽然想起什么一样,语气稀松平常的补充着:“或者应该问问夏家大小姐想吃什么,靖声,你要提醒厨房夏大小姐是有忌口的哦。”
“忌口?我还真的不知道,抱歉了蕊宁,都没问过你……”靖声有些意外,夏蕊宁来了之后也的确没说过关于餐饮上的要求。
“这不怪你。”沈真轻描淡写的回答着:“你问了她也不会说,嗯,不过我也的确不太清楚,住过精神病院的人可以吃什么,不可以吃什么。唉,晚上我负责查一查吧,可千万别让好不容易才康复出院的夏大小姐,旧、病、复、发!”
“我看旧病复发的人,是你。”夜渺从草坪的暗深处走出来,注视着沈真,一字一句的说着。
一直朝前走的夏蕊宁停住了脚步,就如沈真所见。她当然听得到沈真对靖声说的话,而此时此刻让她停下的却仍旧不是沈真,而是夜渺。夜渺,他果然已经知道了,没有震惊、没有难过、没有难以置信、同情,总之没有随便什么情绪。可夏蕊宁却仍旧在面对这一刻的时候心痛的无以复加,其实她不想隐瞒什么,无论如何也没必要隐瞒,因为她和夜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她早就跟他说过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夏蕊宁,是他一直不信。早就不是了,再也回不去了。她以为自己不会因为住过疗养院而自卑,而此刻夜渺帮她解围却让她瞬间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如同身处冰窖里的六年前。巨大的痛苦和阴霾像个拥有无穷尽吸力的黑洞,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没有用,旋转着、旋转着,不断的让时间倒退。她按住开始如针刺般跳痛的额角,想找到个可以让她躲起来的角落。可空空荡荡的草坪,不管是沈真、靖声,还是夜渺,全部都在注视着她,同情也好、厌恶也罢,那不是她想要的,她要躲到哪里去?
汽车的喇叭声忽然然响起,又是一辆陌生的车子,停在夜家别墅的大门外。夏蕊宁下意识看过去,透过车窗的挡风玻璃,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可以带给她平静的面孔。她没有再犹豫,踉跄着朝车子跑过去,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快步进了车子,然后绝尘而去。
而夜渺和沈真仍旧站在楼下的草坪上。
夜渺看着夏蕊宁离开,没打算拦她,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也知道开车的人应该是谁。
“你还真大方。”沈真的唇角轻轻上扬着、却仍旧克制不住轻微的颤抖。她看着夜渺,看着这个自己从高一就开始暗恋、又转为明恋的男人一点点的成熟,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她;一直帮着照顾他妈妈的人,是她;从大学时期就进了夜氏集团、一点点学习、所有时间都贡献给了夜氏集团的人是她;陪着他商务谈判、让他被董事局那群老家伙从不屑再到首肯的人是她!
可是她得到什么了?在她只是说出一个事实的时候,夜渺的反应却说:旧病复发的人,是她。
“你怎么知道的,她自己说的?”沈真忽然笑了,是啊,一定是夏蕊宁自己先说了,因为怕被自己揭发,“没错,她一直有办法让自己的境遇得到提升,从前利用你。你走了她就另外找了男人。”
“如果你不嫉妒。”夜渺忽然打断了沈真的话,抬起手臂,似笑非笑的捏住了沈真的下巴,认真的打量着沈真的这张脸,许久,方才一字一句的说着:“这张脸应该尚算及格,可是现在丑陋无比。你来就来了,安安静静的呆在这里,不管我妈让你做什么,都不要去招惹她,明白吗?不要去招惹夏蕊宁。”
他的确知道了,因为那封信,高帅的信,高帅写的、被他删到垃圾箱的信。可是就在下午,他又把信从垃圾箱恢复了出来,信上的每一个字他都反复看了、看了数遍,因为那是属于夏蕊宁的六年,没有他的六年。如果他早就知道,他会怎么办?能怎么办?六年前,他最亲爱的哥哥死去了,而妈妈还没从悲伤中清醒过来就成了嫌疑犯,因为夏蕊宁的爸爸夏斯年,指控宁沫的死是谋杀。因为宁沫跳楼的那个房间是双套房,夜煜城住一间,纪丛碧住一间,中间隔着一道门而已。夏斯年坚信自己的妻子不可能自杀,尤其不可能在夏蕊宁的面前。而从监控录像来看,唯一有可能接近那个房间的就只有纪丛碧。
、第57章这只是开始
夜渺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时的状况,警察介入调查,也的确从监控录像上看到了纪丛碧进入了属于她自己的房间之后没有再出来。夏斯年抓住这点不肯松口,直到找到证人:事发后第一个进入到那间房间的服务生,她注意到通往纪丛碧房间的那道门是反锁着的。换句话说,纪丛碧不可能进入到夜煜城的房间,并推宁沫下楼。
纪丛碧洗脱了嫌疑,可也因为夜凛的离世近乎崩溃。夜煜城嘱咐他先带妈妈离开西煌这个伤心地,他别无选择,更何况连他自己都沉浸在永远失去哥哥的巨大痛苦中。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夏斯年会指控他的妈妈是凶手,那简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他的妈妈是那么温柔善良,可是在最后一次爸爸与夏斯年的争吵中,他知道了夏斯年为什么会这么恨夜家,因为爸爸竟然……竟然和夏蕊宁的妈妈之间……
他带着妈妈离开了西煌,埋葬了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思念、所有的信任。而回到江城的妈妈仍旧没有从巨大的打击中恢复,在夜家的每一个角落都有着哥哥夜凛的痕迹和气息,于是夜渺决定,带着妈妈提前出国。
在国外这几年,他经常忽然想起夏蕊宁,想起那个可怕的夏天。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怨不怨夏蕊宁,应该怨的,不是吗?因为她的任性和冲动才铸成了两家人的悲剧。可是有多怨、就有多想念,所以他来了夜园,来到这个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夜园。但这只是他的六年,他用了六年的时间去修复自己和妈妈心上的伤口,而高帅的信,却是完全不同的六年,属于夏蕊宁的六年。夜渺宁肯那只是一封信,只存在于平面的信,可此时此刻他的眼里、脑海里,投射的都是那样的一份让他剜心般疼痛的内容……
“我不知道你会来的这么快,怎么不打个电话,我好准备准备。”夏蕊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刻意对着开车的人扯出笑容。车子沿山而下,跟来的时候不同,夏蕊宁没办法再假装看海,除非视线越过他。
开车的人扫了她一眼,视线便仍专注于前面的弯路,眉头却皱了皱,“真丑。”
夏蕊宁怔了下、已经懒于再分析自己是气急败坏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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