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霞也学着她的样子坐下来。
她们环视一下湖边,有不少男女青年也象她们的一样,用脚戏玩湖水,不时发出嘻嘻哈哈的笑声。她们默默地坐了一会儿,末了,李秋霞心情郁郁地说:
“我回家后,真不知道对叔叔和婶娘说些什么才好。这些天来,他们听说我找到工作,心里多高兴啊!我叔叔自从失业后,每天东奔西跑,身体一天天消瘦,还不是为了要找到一份工作。
“那天,他接到剧团发来的招聘通知书后,双手久久地抚摸着,总舍不得放下来。说实在的,我从来也没见他流过一滴眼泪,可是那天,我却见他流泪了,那不是痛苦的泪水,而是兴奋的泪水。他是为我找到工作而感到万分的高兴啊!
“今天一大早,一家人都满怀希望地送我出门。婶娘一而再、再而三地嘱咐我要好好学艺,好好做人。怎么想到,一家人望眼欲穿,到头来还是一场梦。要是让他们知道这事,他们该多难受啊!尤其是我叔父,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她伤感得说不下去了。
殷玉萍叹息地说:“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爸爸过早地病死了,身患疾病的母亲眼巴巴地指望着我早日能挣点钱回去,可是,上帝不怜悯我们,有什么办法呀?”
“是呀,有什么法子呢!”李秋霞抚弄着自己的辫子,两只眸子凝视着天上漂泊的流云,多么希望那些云彩向自己这边飘过来,降落在巴掌上,化作一份戏剧系专业文凭。
天上的流云怎能理解少女的心呢?它无牵无挂地、自由自在地移动。烈日下,它只能在经过的地方投下一抹阴影,眨眼间就匆匆地向远方溜走了。
湖畔的柳丝绿茵茵,几乎垂到水面,象一位美丽的少女对着大镜子梳妆。鸟儿在树上啾啁地叫着。有一只蝉得意地躲藏在树上无忧无虑地鸣唱:“知了、知了……”
“啐!你知了什么,难道你此刻能懂得我苦闷的心情吗?真烦!”李秋霞拾起一颗小石子,朝柳枝上扔去。知了受到突然袭击,马上停止吟唱。等一会儿,它见没动静了,又“知了、知了”地欢叫起来。
殷玉萍无聊地折断湖边的一根草茎,用尖尖的指甲一节一节地捏断它,然后又用牙齿咬着,咬断一节又吐下湖水中。末了,她不知怎的,想起了快嘴利舌、性情泼辣的安娜华,便说:
“这两个月来,我一直没有碰见过安娜华,你知道她的下落吗?”
“一个月前的月夜,我在大街上见过她一眼,自从那回起,我再没见过她啦!”
“她是不是找到工作了呢?”
“谁知道,整天整日跟她的男朋友华家卡迷在一块,形影不离,好象没有他就象掉了魂似的。”
一谈到这方面的话题,殷玉萍的话头活跃起来了。她用脚踢踢李秋霞的脚,逗闹她说:
“你不是跟刘夏谈得颇亲热的吗,怎么好久不见你跟他玩啦?”
李秋霞腼腆地一笑:“谁知道他,上回跟他吵了一次嘴,把他气跑了……”
“怕是他想和你亲吻,你不给他吻,把他气跑的吧!”
“别逗了好不好,我心里烦极啦!”李秋霞郁郁不欢地说,“如今连工作都找不到,谁还有心思考虑那些卿卿我我、小资情调啊!”
第49章她往小巷走去
第49章她往小巷走去
殷玉萍一时找不出什么话题,把挂在胸口里面的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香功”徽章掏出来,很不是滋味地瞧来瞧去,似乎想从上面找出她的命运今后将向何方的答案。
李秋霞见她那副颇有饶味,细心观察的神态,逗说一句:“还瞧什么呀,快问问你的鲁大师吧,不是说他的气功好灵验的么,他为什么不肯给你显显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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