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娘,你原谅我吧,我实在没有办法啊!”
稍会儿,她抹掉泪水,强忍住心中还没有愈合的创伤,向里面走进去。
老鸨婆苏玉娘正在她的卧室里翘起二郎腿抽水烟,精致的雕花烟壶被磨蹭得油光发亮。吸完烟,半靠在沙发上,一个小姐蹲在她膝前,轻轻地给她捶大腿。保镖阿彪掀开珠帘探进来:
“老板娘,李秋霞要找你。”
苏玉娘欠起身体,懒洋洋地问:“哪个李秋霞?”
“您老人家贵人易忘事,就是几个月前那个名妓18号呀!”
“18号?噢,就是三番两次不肯接待张西民的那个犟女人呀?”苏玉娘惊怔一下,“她来干什么?”
“她没说,不过,我想她大概是来讨钱的吧!她不是还有两个半月的接客费没结账么?”阿彪解释说。
“结账?噢,她的账确是还没有结清,你叫她进来吧。”苏玉娘吩咐道。
李秋霞迈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地走进来。她今晚到这儿,并未能使老鸨婆感到高兴。因为她看到眼前这个曾经给夜夜欢舞池增添光辉的18号名妓,再没象过去那样丰姿绰约,光彩照人了。她行走时一脚高,一脚低,整个身体随着她的行走,左摇右晃、歪歪斜斜,失神的眼睛充满着哀愁、忧郁,脸色犹如一张枯黄的菜叶。与数月前的她相比,简直判若两人,一个是白天鹅,一个是丑小鸭;一个是沉鱼落雁的赵飞燕,一个是相貌奇丑的钟离春。
苏玉娘打量半晌,终于冷漠地开口了:“你今晚来这里干什么?”
李秋霞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上回的合同还没到期,我想……”
老鸨婆怔了怔,惊愣地叫起来,“什么,你还想来接客……”
“嗯,上回我还有半个月才到期,我的接客钱还没结清哪。”李秋霞呐呐地说,“因为我的脚被张西民开汽车碾断了,所以直到现在我才来找您。”
老鸨婆“哼”一声,尔后挖苦地说:“啧啧啧!你不是挺有骨气的么,怎么今晚却摇头摆尾象一条饿狗的来乞求我啦?”
姑娘忍耐着人格、自尊所受到的污辱,仍然低声下气哀求道:“求求你!让我干完上回合同的期限,我的卖身钱总不能白白让你……”
“什么,白白让我吞啦?”老鸨婆打断她的话,面孔怫然变色起来,“放屁!我堂堂一个夜夜欢舞池的老板娘,哪天晚上不进账一千两千的,难道我会稀罕你那几个臭钱?呸!”她朝李秋霞跟前吐了一泡口水。
阿彪上前扶一把老鸨婆,献殷勤地说:“老板娘,您老别跟小人一般见识,你就宽宽心,别让火气上身。”
一位小姐在旁插话道:“人家秋霞姑娘也是怪可怜的,上回让人开车轧断了脚,听说她婶娘又被医院解雇了,一家老小吃没吃的,喝没喝的,让人看到也觉得挺心酸的。老板娘,你就网开一面,把她的接客费给支付了吧。”
“住嘴,这不是你说话的地方!”老鸨婆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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