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像她自己,在那些刚离开卓群的日子里,她就是这样挺过来的。那个时候,她没有朋友,而今天,苏画有她,她就不能让苏画一个人硬撑。
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她看见的,果然是苏画平静的笑:“其实就这么过日子,也挺好的,反正我还有你。”
林暮雪听了,只觉得心酸,拍了拍她的肩膀:“得,我们两个,就先这么凑合着过吧。”
苏画又是一笑,没有丝毫生动颜色的眼眸,让人觉得,她的心,已经死了。
那几天,林暮雪每天一下班就早早回来,上班的时候也是只要有空隙就给苏画打电话,拉着她天南海北地扯。
苏画虽然忙得根本没时间闲聊,却心中温暖,每日随着林暮雪笑,好像自己已经被开解好了。其实每每静下来的时候,心里的某个点,还是痛。
而易沉楷知道自己的婚讯,还是魏庭告诉他的。魏庭这段时间也一样是全国各地到处飞,回到华易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没有闲暇关心其他的事。是另一个副总找他求证易沉楷20号结婚是否属实,他怔神了半天,将人打发走,才打电话给易沉楷。
易沉楷一听见那个日期,就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懵了,他几乎没听清魏庭后面还说了些什么,只是无意识地喃喃自语:“完了,完了……”
下一秒,他已经按掉了魏庭的电话,拨给苏画,拨号的时候,指尖都在轻颤。
电话想过一遍一遍,没有人接,再后来,已经关了机。
他急得猛扯自己的头发,然后想起始作俑者,恨到极点,把电话打给戚家,对方接起还没有说话,他就大吼:
“谁让你们把婚期定到20号的?”
接电话的人,并不是戚安安,而是戚母。她强作镇定:“是我定的,我看了日子,那天是个黄道吉日……”
“狗屁黄道吉日!“易沉楷第一次不顾戚母是不是长辈,是不是脆弱,暴烈地咆哮:“改期,马上改!”
戚母在被易沉楷骂了之后,气愤不已,也强硬起来:“定好的日期,已经在媒体上公布了,不可能改!”
然而这一次,舆论压力这招,也不管用了。易沉楷的口气狠绝:“不改是吗?那就彻底取消婚礼,这婚我不结了!”
戚母原本昂扬的斗志,顿时瘫软下来,她知道,自己触到了易沉楷的底线,这一次他是不顾一切了。
她酝酿了一下,声音放软了,又带上了她惯常的悲戚哭腔:“沉楷,你可不能这样啊,你不记得你戚叔叔临死的时候……”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易沉楷挂了电话。
戚母气得摔了电话,还觉得不解恨,手狠劲一拂,连电话机都被挥落到地下,一声巨响,让戚安安听见动静,从房间跑出来:“妈,你怎么了?”
气急败坏的戚母,把火发泄到女儿身上:“还不都是你没用,连个男人都搞不定,不然你爸怎么会为你死,我又怎么会被人气成这样!”
戚安安呆在楼梯口,从高处远远地看着她的母亲,觉得那样陌生,这真的是她的妈妈吗?是那个从小宠她爱她的妈妈吗?如果是,为什么会用这样刀子般的话来伤她?为什么从来都不问,她幸不幸福?自己在这个人眼里,到底是什么?女儿,还是实现她执念的工具?
戚安安忽然笑了,开始是无声的笑,后来笑出了声,最后是狂笑。戚母吓坏了,连忙跑上楼梯,想要抱住她,她却狠命甩落:“不要碰我。”
戚母没想到女儿会用这么大的劲推她,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向后倒去,戚安安大惊失色,想要去拉,却已经来不及,戚母的身体,沿着楼梯滚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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