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门成人仪式结束之后,只有十六岁且发着高烧的聂深仅仅差了十几秒就可以完成,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如死灰,侧眼看了一下聂仁盛所坐的位置,聂仁盛早已经不在那里了,回过眼又看了看唯一完成的聂痕,眼神中泛出了一抹异样的神色,就好像死神一样。
回到家里,他心中有些忐忑,但在脸上丝毫看不出来,一路娓娓,下人们都不敢和他说话,甚至很想避开他,因为这个时候的他,身上已经开始有了一种诡异的气场,死寂一般的恐怖。
来到母亲的房门前,他没有敲门,直接推开了,眼前的景象也正如他所预料。
她的母亲吊在横梁上,自尽了。
聂深站在门口,强忍着泪水,因为小时候聂仁盛的话给他留下的阴影,他怕一切都要从头再来一遍。
可是,还是没有忍住,一滴泪水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那是他流的最后一滴泪水。
大管家从走廊一边端着一碗汤朝这间房子走了过来,走到聂深身边,礼节性的打了个招呼,但聂深根本没有理会他,面无表情,苍然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母亲。
大管家回过头,可着实吓坏了,手中的汤腕摔到地上四分五裂,哭喊着冲进屋子,把聂深母亲的尸体放了下来。
“刚才主人过来,对太太说了一句‘你们以后有好日子过了’,然后太太就很不开心,我就去叫厨房准备了一碗汤……”大管家哭着向聂深重复刚刚的事情。
聂深走了进来,跪在了地上,把母亲的尸体抱在了怀里,这时他发现了母亲手中攥着的一张字条。
拿过字条,把纸展开,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妈妈对不起你,但请相信妈妈。
聂深凝住了约有一分钟,抬起头,对哭嚎着的大管家微微地笑了笑:“你可以出去了。”
这时,走廊上由远至近传来了不耐烦地脚步声,聂仁盛的身影从门口闪了进来,还有些凌乱的头发,额头上微微的汗液,脖颈上的唇印,衣冠不整,两腿中间的突兀……都证明着他刚刚在做些什么。
“怎么这么吵……”话说到一半,他看到了聂深母亲的尸体,没有惊讶,没有伤感,只是不屑地笑了笑。
聂深同样微笑地看着她,轻轻说道:“没什么事。”
聂深就那样抱着他的母亲,脸上浅浅地笑着,三天三夜,纹丝未动……
……
聂迹坐在一张高档精致的紫檀木椅子上,聂深给他斟了一杯红酒,液体稠稠地挂在水晶高脚杯上,像鲜血一样。
“今天想问问迹大哥,事情交接的怎么样了,顺便我们兄弟俩叙叙旧。”聂深缓缓地说着,声音很柔,又很冷。
聂迹不屑地笑了笑,但似乎有些许无奈:“别开玩笑了,我们有什么旧可叙,只是最近才接触得多一些。”
聂深没有反驳,他也不习惯这种虚伪的做派,但一直很有礼节,脸上的笑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我知道迹大哥不再想插手聂门的事情了,但看在我多次救过你们的份上,有些事情你还是要站在我这边。”
聂迹没有回应他,举着酒杯来回晃着,双眼随着鲜红的液体转动,脑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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