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之前的十分钟,他又说起他的太太,生了两个孩子身段还是那么苗条,腰细而丰满,每天早上做锻炼,他喜欢腰细的女人。他还说,那么多年过去了,一直都没有忘记我。突然就长大了,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一个女人。那天在游泳池里看我游泳的样子,感觉特别刺激。”
“他走了后,我一个人跑到街上,几个小时坐在街对面的青草地上,青草发出涩嫩的清香,心里却像被腌过一样,酸得让人直想吐。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体给剁碎了,不再有身体,不再有思想,让那双摸过我的手,他那个丑陋的东西,以及所有关于他的回忆,他留在我脑子里的话,通通消失。我只和他有过一次,唯一的一次,也是我的第一次。”
“自那晚后,我在他的生活中消失了,彻底而干脆,不抱任何幻想。”
“过了很长时间,有了第二个,但交往了半年,上过两次床,很快就被我打发走了,实在受不了他粗鲁的鼾声,以及吃完饭后用长长的指甲充当牙签剔牙的模样。又过了一年,有了第三个,第三个当即令我反感。我其实根本不需要男人,我需要的只是一种感动。”
“被人感动,然后感动自己,我寻找的只是一种情感的平衡和互动。那段时间里,我过得非常麻木,生活随波逐流,糊里糊涂,百无聊赖,懵懵懂懂,整天昏昏欲睡,抽烟,喝酒,泡吧。岁月流逝,破败的情感混合着白酒从我身边流过,让人伤心绝望。”
“一直到遇见他。”
“他从我身边走过去,我注意到了他的那双眼睛,那样的眼神里放射着挑战一切的桀骜不驯、野里野气的光芒,就像一个才华卓越的疯子。”
“人群中,我们擦肩而过。我被某股力量吸引着,情不自禁地回过头去。他也回过头来,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我再次看见了他的眼睛,这次,我看到的是他眼睛里的惊喜,那里暗藏着一股细山泉水般的温柔,除此外,他的眼睛里还微微透露出一种紧张无措的神色。”
“我被他吸引住了。这个外表看起来放荡不羁、拥有一双狂傲眼睛的男人竟然能为我停顿、侧目。”
“他温柔起来时,任何娘儿们都比不上。他可以像野狼一样将我扯咬着拥入怀里,却又会柔情如水地打开我的身体。我被他男性的勇猛征服,被他水般的柔情融化。这样复杂的结合,对我来说,是致命的吸引。”
第二部分第59节:阿树的诗人岁月(1)
第十二章阿树的诗人岁月
童年留给阿树的阴影,像花儿一样默默地盛开,一直在朝着某个鬼魅的方向生长。这其间,也关乎爱情和欲望。
1。
阿树第一次离开家乡,遵从父亲的意愿,被迫去上海学医。
学医的生活,让他总是满含耻辱,低垂着头、沉默寡言、却又有点神经质是他的形象。
有段时间,他总是怀疑自己的长相,他长久地在站在镜子前反复观察自己。他觉得自己好像很老了,内心忧郁,有些厌世。
与此同时,他继续疯狂地写诗,在白纸上画画,并且喜欢上裸睡。
诗歌是他活着的兴奋点,当时他的外号叫“白猴”,消瘦苍白,一副蔫坏的眼神。他在学校里不务正业地组织了一次诗歌朗诵会,他自己也读了一首有关玛丽和钥匙的诗,他读诗的时候,台上的灯被一些做效果的女生拉来拉去。有关那次朗诵会,阿树在日记里写道:“我是喜悦的。”
阿树在写诗的过程中,清晰地意识到了自己必须建立起独异的风格,希望用它来有力地表达出“内心的惊涛骇浪”。于是,他一边装模作样地去学校上课,一边进行着他伟大的诗歌创作。
当时有家激进的诗歌刊物的主编姓雷,雷是阿树创作诗歌道路上的转折点,在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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