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的一端,直接压向我左边的心脏。
而扬起的一端,却刺痛我右边的肩膀。
1999年初,我和柏森要到香港出差五天,考察香港捷运的排水系统。
临行前,明菁在我行李箱内塞进一堆药品。
〃那是什么?〃
〃出门带一点药,比较好。〃
〃这已经不是〃一点〃,而是〃很多〃了。〃
〃唉呀,带着就是了。〃
〃可是……〃我本想再继续说,可是我看到了明菁的眼神。
还有她手指不断轻轻划过的,纠紧的眉。
我想,我最需要的药,是右肩的止痛药。
从香港回来后,接到荃的电话。
〃你终于回来了。〃
〃你又用〃终于〃了喔。我才出去五天而已。嗯。香港有个地方叫〃荃湾〃喔,跟你没关系吧?没。怎么了?你好像没什么精神。因为我……我一直很担心。担心什么?你走后,我觉得台湾这座岛好像变轻了。我怕台湾会在海上漂呀漂的,你就回不来了。〃荃,台湾不会变轻的。因为我的心,一直都在。
没多久,明菁结束实习老师生涯,
并通过了台南市一所女子高中的教师任用资格,当上正式老师。
〃为什么不回基隆任教?〃
〃留在台南陪你,不好吗?〃明菁笑了起来。
我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因为我喜欢明菁留在台南,却又害怕明菁留在台南。
如果我说〃喜欢〃,我觉得对不起荃。
如果我竟然〃害怕〃,又对不起明菁。
也许是内心的挣扎与矛盾,得不到排遣,我开始到子尧兄的房间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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