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让卡普费拉过了圣诞节;他们终于离开了那片海岸;离开了仙境一样的别墅,因为新年就要到了,董事会要召开年度会议,容海正不可以再缺席,他们不得不回到俗世里去。
处理完纽约的公事后他们就登上飞机回国。
还是孙柏昭到机场接他们,洛美因为在机上没有补眠,所以一上车就睡了,容海正让她伏在自己膝上,细心地替她拢好大衣。
孙伯昭已经看呆了,见到老板的目光不满地扫过来,这才笑笑,尴尬地找寻话题:“关于常。。。。”说还没有说完,就被老板的目光制止了。洛美迷迷糊糊的,听到了也没有太在意。等到了家里,她是倦极了,头一挨着枕头就睡了,一觉醒来,天早已经黑了,趿鞋下床,一边系着睡衣的腰带,一边往书房去,容海正果然在书房里抽烟。听到她的脚步声,他抬头笑着问她:“饿了吧,厨房预备了吃的,我们下去吧。”随手合上了正在看的电脑。洛美不禁瞥了那电脑一眼,手已被他握住,下楼去了。
吃过了饭,在小客厅里吃水果。容海正拍了拍膝,洛美就顺从的座了下来。她的头发稍稍长了些,氧氧地刷过他的脸,他伸着替她掠到耳后,对她说:“洛美,你就不要去公司上班了。”
她也不问为什么,就应了声“好”。容海正说:“只剩个言少梓,我应付得来。”
她是将这恩怨忘却已久的,听他提起来,已有了一丝陌生感。她已习惯了在他的羽翼下躲风避雨。他吻了吻她的脸,轻松地说:“吃水果吧。”
就这样,她留在了家中,开始百无聊赖起来。睡到中午时分方才起床,看看电视,吃午饭;下午上街购物,或去哪个会员制的俱乐部,或者去美容院消磨掉,而后,等着容海正回家。
她是过着典型的太太生活了,有一日偶然认真的照了回镜子,镜中人娴静慵懒,不见了半分当日的锋芒毕露与神采飞扬。那个坚强聪颖的洛美不见了,镜中平静温柔的人竟是现在的她了。也许,并没有什么不好吧,她放下镜子,模糊的想。因为无聊,只好开车上街购物。
走进一家熟识的珠宝店,从店员到经理,无不眉开眼笑:“容太太,您太得真是巧,刚好有一批新货到了。”
她微微一笑,几个店员已簇拥着她向贵宾室走去,刚刚走到贵宾室门口,恰好两个店员毕恭毕敬陪着一男一女走出来,双方冷不防打了个照面,都是一怔。
洛美大出意料,不想在这里遇见言少梓,他身边还伴着位娇小可爱的佳人,就更出人意料了。
经理已赔笑道:“言先生、古小姐,这么快就挑好戒指了?”言少梓点点头,经理就问:“不知大喜的日子是哪一天,到时候一定是轰动全城,言先生可要记得,把蔽店的招牌亮一亮。言古联姻,婚戒竟是在蔽店订制的,这真是最好的广告了。“
言少梓似乎不耐经理的巴结,点了个头就走了。洛美走进贵宾室,早有人捧了钥匙问:“今天容太太想看看什么呢?有一批新到的钻戒。”看洛美点了点头,就立刻开了柜子拿出来给她过目。一排排闪亮的小石儿,没来由的耀得洛美有些眼花,不知怎的她就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随手一指,经理就赞不绝口:“容太太,你真是有眼光。这一颗是极亮白的无瑕全美,虽然只有四克拉,可是镶工不凡。。。。”
洛美也不问他多少钱,看了不看一旁店员递上的账单,签了名说:“送到我家里去吧。”站起身来,任由他们又前呼后拥地送自己出去。
开车在街头兜了一圈,不自觉的就将车开到了仰止广场,既然到了,索性将车泊在宇天的地下车场。好在她虽然久已不曾来上班,专用电梯的磁卡却依然带在身边,于是直接就从车库进了专用电梯,这部电梯是直通容海正办公室的,想必自己这样突然跑上去,是要吓他一跳的。
电梯到了,随着叮一声脆响,越来越宽的视野里,却没有看到容海正。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她叫了两声“海正”,他终于从休息室里走出来,神色仓促,还顺手关上了休息室的门。
洛美走出电梯,他的目光竟移向别处,口中问:“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路过,顺便上来。”她徐徐走近他。他靠着那扇门,纹丝不动,只说:哦,我们去你的办公室谈吧。”
她的鼻端已嗅到淡淡的香水味,同时她也看见了他颈中淡粉色的唇膏印了。她伸出手拭去那唇印,淡淡笑着,对他说:“告诉门内的那位小姐,应该用不落色的唇膏比较方便。”
他仍然一动未动。她就说:“我回去了。”
回到家里,她还下厨做了几样点心拷上,才对佣人说:“我累了,想睡一会儿,不要吵我。”又说,“点心烤出来晾在那里,等先生回来吃。”
四姐答应了,洛美上了楼,就在放药的抽屉里找到了容海正的安眠药,那瓶药刚开封,还有八十多片,她倒了杯水,将那些白色的药片一片一片地吞了下去,然后就静静的躺下,静静地睡着了。
她是被极其难过的一种感觉折腾醒的,刚一睁眼就觉得喉中有根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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