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穷放到病房看了病人,又跑去医务室询问了医生。最后他断然对医生说:“不能等了,必须立刻手术。”医生说,专家还没到,病人家属押金还没交,这些都会影响救治时间的。
“那好,专家我负责请行吗?”曲穷放一脸严肃。
“当然行,但费用……”
“费用我付,别说了,请你们做好准备。”说完,曲穷放便到一旁去打电话。不一会,他就走了回来:“专家很快就到。”
柯朵笑了,她几乎想蹦跳起来。她凝视着曲穷放,眼睛闪着喜悦和钦佩的光。那目光仿佛在说:穷放,你真棒,你太棒了!简直让我难以置信了!
凌晨两点,一辆深蓝色别克商务车在医院门前停下。车刚停稳,曲穷放便上去拉开车门,出来的是一位老人和两名年轻的男人。老人一头霜白,戴着一副宽边眼镜,才伸直腰,曲穷放就拥抱上去。
老人笑呵呵地问:“小曲啊,什么人让你这么急呀?快带我见病人去!”
老人叫郑槐,医学教授,在脑血管医学研究上颇有成就,曾获国际脑血管医学研究突出贡献奖,国家医学研究学会终身会员。他还是曲穷放父亲的铁交朋友。而曲穷放呢,自小在他的门庭下长大,六岁那年,便叫他做干爹了。
七八个“白大卦”将病人围了起来,仿佛他们诊治的,是一个即将随尘嚣而去的人。因为在这半夜三更的,还有这样的专家阵容,无论是谁,都会感到惊愕的。
“想想办法吧!……”莫太一脸困倦,声音小得像快要断气的猫,怪可怜的。“想想办法吧!小冬阳,是我一时糊涂,别怪我这个老懵懂。”
方小娟们听不明白,诧异地望着莫太。
柯朵急忙走到莫太跟前,轻拍她的肩膀说:“没事阿姨,你看专家都来了,他们会有办法的,你就放心吧!”
“我舍不得老莫呀!他本分,他待我好,从没听说过他在外面有女人……多忙他都回家,只是有时晚一点。”
柯朵稍稍平静的心忽然激起一些波澜,在丽宫酒店和莫总的情境像一块通红的烙铁猛地在她的心里烙了一下。
或许听到莫太哀伤的声音,教授转过身来,用一种诧异的眼神看着她:“这是病人家属吗?”
柯朵点了点头。
“立即手术。”教授像下了一道命令。
莫总被推进手术室,莫太也让护士哄的骗的去打针了。不久,柯朵见莫太安然睡去,便跟着曲穷放到车上去了。
眼睛十分倦涩。可是只要合上眼,满脑子便是病床上的莫聪和精神恍惚的莫太。在这些印象里,似乎看到了人生的弱小和无奈,尤其是面对死亡的时候,只有惶恐,悲哀和绝望。莫总虽然不算什么大人物,不算什么有钱人,但总算有头有脸的人吧!莫总尚且这样,那其他人不就更甚了?想到这,不觉又想到了自己的境况来。想到自己的境况,柯朵又感到难过了,伤心的落了点泪。
伤心与悲哀是消耗精神的,本来柯朵就已经疲惫,加上一伤心,很快她就不能自己地睡着了。
睁了好几回眼,天终于翻出些白亮。看看躺在一旁的曲穷放,他还睡着呢。他睡觉的样子很可爱,轻轻的鼾声非常好听。虽然天已亮,手术进展得怎么样?是否顺利呢?很想进去看看,但又不忍心叫醒他。他是因为她才忙碌到半夜,又是因为她才倦宿在汽车里。忽然地觉得有些内疚。可是这内疚似乎又掺杂着敬意和某种渴望。她知道这渴望和敬意都会进一步转化为爱。
曲穷放侧转一下身体,打断了她所有的心思。她看看表,已经是七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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