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被一下一下地扎,周裕之猛抽几口烟,即使他做了那么多心理建设,即使他穷尽力气让自己别在意以前,听到劳伦斯只言片语中对他们过去的描述,心里还是疼。人总是贪婪的,一旦觉得好,恨不得自己能够全部拥有,不能丝毫忍受她曾经属于过别人。不过,看着痛苦狂乱的劳伦斯,周裕之又不禁庆幸,庆幸自己是后来拥有的那个,尽管会难受的过去,却可以有现在的季时年的甜美抚慰伤心。
两个男人之间的沉默,好一会儿,劳伦斯伸手胡乱抹了把脸,光线暗,周裕之不知道他是否哭了。
“第一个条件我答应你,她也是我的长辈,至于第二个,如果如你说,过去让她痛苦,尽管我不知道什么使她痛苦,我可以不去找她,但是如果哪一天季时年还愿意想起,想起我们在法国的日子,对不起,我不会眼睁睁看你把她带走。”
周裕之看着燃烧半截儿的香烟,红色的火光在微暗的空气里一明一灭,突然伸手用指头捏灭了,仿佛那不是火而只是染了刚才夕阳的颜色。
“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你放心,如果你让她痛苦,我也不会坐视不管。”
周裕之轻轻开门,时间很长,刚才护士说季时年始终没有摁铃,他想大概是睡着了。门刚关好,就听见季时年说话。
“是你吗,裕之?”
“没睡?”
“不太困。”
“躺得无聊吗?”
“明天出院好不好,这里没意思。”
“等明天再看一下手腕,我们就回去,还到老宅,那里也有人照顾,等海南的事情完事儿了,我们就去法国看伯父,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你骗我,风华怎么办?”季时年仰头睁大眼睛看周裕之,看他是否只是为了敷衍她说得安慰话,却不料撞到周裕之的眼里,清澈的,真诚的,笃定的。本来是想取笑他,看到这样的目光反而不知说什么好了。
“我不在的时候风华不也很好吗?你担心什么?”周裕之似乎猜到季时年在想什么,刮了刮她的鼻子,“担心你自己好不好?”
“我怎么啦?”
“你干的好事,好端端地摔成这样,诚心不让人安生。我不是说过要信我吗?报纸上那么假的新闻你信却不信我?”
季时年本来是垂着头的,听这个人居然反咬一口,忍不住抬起脸斥道,“你讲理不讲理,我不信你了吗?不信你,怎么可以三言两语就原谅你了?自己做事不小心,还怨我,真希望多泼一些水。”
“真狠心,这哪是亲老婆说的话。”周裕之满意地看季时年刚才恹恹的情绪成功地消褪。
“什么亲老婆,难道你还有其他的老婆?”他还当她是病人吗?尽说这些让人想骂人的话。
“时年,你是承认当我老婆了吧。”周裕之挤到季时年的一侧,小心地避开受伤的手腕,伸出胳膊圈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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