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观来说,论外貌季时年并不比酒店里几个暗暗心仪周裕之的美女长得多美,甚至许小凡长发飘飘,我见犹怜,比季时年也多了份温柔娇弱的韵致。可是论气质,季时年却要胜出一筹,她神秘的气质,加之艺术熏陶,总能在第一眼时候抓住人的目光。
有人起哄跑下来拉周裕之上去,周裕之笑着摇头。他也没见过季时年如此热情魅惑的一面,或许她在自己面前一直就是一张面具。左手禁不住攥成拳头,面上却微笑着叫侍者过来,这已经是第五杯酒了。
舞曲渐渐柔缓下来,季时年仿佛也从幻境中醒来,跟周围的人打个招呼便下了舞池走回到周裕之身边坐下。
周裕之用抬手摸季时年的额头,已经覆了层薄汗,要叫侍者拿杯白水,却被季时年抓了手中的酒杯,大大地喝一口。
周裕之脸上的表情捉摸不定,“还从没见过你这么个饮酒法儿,陈明有次说品酒师喝酒都太秀气,是为了品而品,不够爽快。”
“他见过几个品酒师?”季时年睨他一眼。
刚刚跳完舞,热力还在,情绪未收,这一眼春光妩媚,顾盼神飞,这样的季时年对于周裕之是陌生的,她在他的面前素来有娇俏,有娇憨,有娇媚,却从来谈不上性感魅惑,就像舞池中和着音乐的款摆并不是他所熟悉的,就像她从不言及的过去。一句试探的话出口。
“别的不说,你和劳伦斯总该都是吧。”
季时年的嘴角动一下,想说话又煞住车,心里一时慌乱,本是一句极随便的话,却无法立刻对答,无意识下又喝一大口,却被周裕之一把抢下来,不由分说吩咐侍者来杯水。
喝一口白水,季时年推到一边,“我想喝酒,这水没味儿。”
周裕之微拧眉头看她,“不许喝酒。”说完也不看季时年,回头跟侍者说来杯鲜榨果汁。
季时年也梗着脖子,“不要,我的酒量很大,你不用担心,我想喝酒。”说着站起来直接拿了侍者盘子里的酒瓶倒在周裕之的酒杯里一口喝干。
看着季时年示威似的一口气喝了三杯,夹着几天来的烦躁,火气涌上来,周裕之压了压,转头冲侍者微笑,等侍者离开方才转身盯着季时年,语调平淡,字句清晰。
“时年,你这是借我的酒消谁的愁?”
季时年一愣,抬头看周裕之,只见他面色沉静,眼带戏谑,仿佛说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问候,开了再简单不过的玩笑。可是她知道他的眼睛变得黢黑,黑得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水,没有波纹,没有涟漪,没有威胁,只是熟悉的人了解这不过是他的雷霆万钧。恍然间有些害怕,这样的脸面她见过,但从来不是针对她的,讽刺的、讥诮的、焦急的、体贴的、甜蜜的、甚至在床榻上恣意放纵时的邪魅,独没有这种平静。
低下头,今天太混乱了。季时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周裕之,他似乎知道了一切,可是事实的真相肯定不是他知道的那样,因为她的心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只有她的心才是真相。
突然别墅的门大开,周密拖着许小凡进来,大嗓子喊,“小凡她发烧晕倒了!”
周裕之起身快步过去,季时年愣一下也懵懵懂懂跟了。许小凡膝盖以下的衣服尽湿,衣角滴水,大衣外面沾了许多泥沙,看样子是海水弄湿的。季时年突然意识到是不是她和周裕之离开后,许小凡就一直没站起来,潮水上涨淹到她,如果她没有突然出现,或许许小凡不会如此难堪,这样想着眼睛看向周裕之,大概他也没有料到,眉头紧锁。
大家七嘴八舌地问周密怎么回事,周密说她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刚才出去找许小凡,却见她从远处走过来,衣服下摆淌水,脸色惨白,说是散步时不小心摔倒在海里,说着话就晕倒,一摸头已经是不正常的热。
周裕之弯腰抱起许小凡,吩咐陈明联系一下高度,众人簇拥着便出了门,周裕之将许小凡放到自己的车上,转身坐上驾驶座,周密跟着也上车。季时年跟在后面还未从脑袋里的臆想中回神,看周裕之上车时回头似乎在人群里扫了几眼然后便毅然决然地钻到车里,车子轰然离开。
待车离去,众人叹息着也都散开。明眼人都知道许小凡为什么要作践自己,看季时年孤独地站在门廊下,也不好说什么,打着哈哈绕开她进了屋。陈明打完电话走到季时年面前,努力半天,“季总监,欲之哥就是可怜她,你别放在心上,他嘱咐把你送回公寓,然后我就到医院去把裕之哥替出来。”
季时年勉强微笑,经过这么复杂纷乱的情形,神思终于回到肉体,嘴里苦涩,心里更苦,或者是比苦还要难以忍受的滋味,摇摇头,“不用,不远的距离,我自己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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