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林飞扬。
空气似乎凉了一些,夜里起风了,吹在我的面上。渐渐的,发丝被吹散,我有些狼狈地正过脸,对上他的双眸,微微一笑道:“可你也知道,我最擅长的事就是逃。”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如此平静地说出“逃”这个字,林飞扬愣怔了一下。趁着这一瞬,我从他胳膊下钻了出来,飞也似地跑回了寝室。
他没有再跟上来。
冲到洗漱间,我捧了凉水便往脸上泼,看着镜子里消瘦了的自己,久久地动弹不了。水一滴滴滴下,沾湿了胸口的衣裳,分不清到底是泪还是水。
我就是在逃,逃离开生活了十九年的城市,逃离开自己热爱了两年的大学。
“小桃?怎么了?”
我从镜子里看到抱着水盆和漱口杯的苏然,勉强扯出个笑容,说:“有点累,一会儿还想多看会儿书。”
她皱着双眉,脸上的疑惑不减反增。
可是我不想解释什么。来了这所学校两年,即便与这里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格格不入,我也并不在意。
其实两年前我还是爱说爱笑的性子,爷爷安排我去看的心理医生说,我是想把自己封闭起来,如果不好好接受治疗的话,会发展成自闭症。
根本没有那么严重,我自己知道。可是我不想解释,不想多说话,不想笑。
拂了拂还在滴水的下巴,转身往寝室走去。
翻了一会儿书,我有些烦躁。平时觉得温暖无比的橘色光晕今天却让我更加烦躁,我“啪”地一声摁了台灯的开关,顺手端起水杯。
没水了。
我这才想起来,刚才慌慌张张往回跑,把水壶落在长椅那边了。
要不要去找?
我怕再碰到林飞扬,可是心底却依然有个声音一直在说:“去吧,你不是日日夜夜都思念他?去吧!”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我鬼使神差地走出寝室。
“你要去哪儿?这都十一点了。”说话的是刚刚洗漱回来的苏然。
平心而论,在这儿待了两年,对我最好的就是苏然了。她平时大大咧咧的,从来不计较有的时候我爱搭不理的臭脾气。每每夜里在自习室看书看得晚了,回来时她也给我留着门,开着我床头的小橘灯。
“水壶忘拿了。”我冲她笑了笑,继续往外走,袖口却被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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