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是春节了,我几天前匆匆决定,要回趟b市。
出了机场,我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市的交通依旧拥堵,并没有因为某体育盛会要召开而有任何缓解。行驶在三环路上,我看到目光所及处车流排成长长的四条直线,在心里叹了口气。
司机有些健谈,用标准的当地口音说着些我并不关心的事情,我礼貌地嗯啊作答,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车停在小区门口,门卫礼貌地对司机说,这个小区不允许没有登记的车辆进入。我从出租车里拎出一个小小的箱子,对着阔别已久的门卫笑了笑。他对着我点了点头,转身进了监控室。
冷风吹过,我拎着箱子的手有些冷。果然还是这种冷冽的风比较合我的胃口,我吸了吸鼻子,觉得心情格外舒畅。
突然想起一首歌,歌里唱到:“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站在家门口,眼前的小白楼跟以前相比稍稍旧了一些。我一直以为我已经忘掉了生活了将近20年的城市,原来它一直存在在我的脑海中,历久弥新。
我拿着手里的钥匙,在门口踌躇半晌,抬手刚刚准备敲门的时候,门开了。父亲穿着米色的外套,边带手套边往外走,看到我的时候愣在原地。
一只白色的猫窜过来,在我脚边蹭来蹭去,我蹲下身,爱怜地摸了它的脑袋,它脑袋上的一撮黑毛愈发有光泽了。
“桃儿,桃儿,桃儿你怎么回来了?”父亲有些惊讶,连着喊了三次我的名字。
“回来过春节啊。”我平静地看着父亲,嘴角微微上扬。“要出门吗?”我侧开身,拿着箱子的手微微用力。
父亲沉默着接过我手里的箱子,身体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实在太冷,还是看到我实在很惊讶。又或许两者兼而有之吧。
我在门口准备换鞋,粉色带着兔子耳朵的拖鞋还很新,我努力回忆了一下,仿佛也没穿过几次这双拖鞋。弯下身拿拖鞋的时候,我的手触到妈妈浅蓝色的拖鞋,我努力稳住自己的手,没有让它抚摸上去。
换上鞋以后,父亲已经放下箱子又走出来了。他看着我,眼里有欢喜,有惶恐,“桃儿,爸爸出去办点事情,午饭可能回不来,你想吃什么跟张阿姨说。爷爷奶奶出去遛弯儿了,一会儿就回来。”
父亲低了头,思考了一下,接着说:“晚上的时候你林叔叔和飞扬会过来。你也知道,你爷爷把你林叔叔当另一个儿子,大过年的,怕他们自己在家太不像样。”
我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说:“您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路过父母房间的时候,我顿了顿身,犹豫半晌也没有推开门。
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我推开房门,一点一点地从门口看过去。白色的衣柜立在原地,旁边是配套的梳妆台,梳妆台上的物件都依稀是我走时的样子。书桌正对着窗户,窗外的玉兰树挡住了些许阳光,另外一些阳光从树枝缝隙中洒下来,照在桌上摆着的俄罗斯瓷娃娃上。床上依然是浅绿色的床单,我的手抚上衣柜,顺着走进门去。房间一尘不染,好像我天天还是在这儿住一样。
我把垂到脸颊的一缕发丝塞到耳后,坐在书桌前,看向窗外。
父亲的车缓缓开过,我想到消瘦地不像样子的父亲,觉得这几年他一定过得非常不好。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趴到书桌上,一动也不想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楼下的响声吵醒。不知不觉睡着了,头有点疼,我一手支起脑袋,揉了揉太阳穴,起身,下楼。
爷爷看到我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愣怔,不过也就是一瞬间,我就听见他冷哼一声,说道:“死丫头还知道回来,你不如待在市再也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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