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盈然有一天从家里的抽屉里拿出那块洗干净的手帕,想着该找个合适的机会还给陆一洲。她上网查过那块手帕的,才知道这个牌子的手帕都是定制的。一块手帕也贵得离谱,可是想想陆一洲工作起来拼命的样子,她便觉得有钱人也不容易。
早上看完了今天应该看的资料,又看了一会儿那本厚厚的医药英语的书籍,整个下午,白盈然都坐在电脑面前想她那个戏曲剧本的结尾。
父母的籍贯都是浙江人,母亲更是祖籍江南水乡那个有名的县镇。白盈然从小便跟着外婆和母亲看戏,那一曲声腔委婉到极致,宛若流过那小县城里石桥下的一泓碧水。当中学和大学的同学都在疯狂追逐港台明星的时候,她唯独爱上那些舞台上的缠绵风流。
爱到极致时,她便在闲暇时自己动笔写剧本。大学里写过一个,上班后就此搁笔。几年前的除夕,她在大扫除的时候发现了那个躺在书柜隔层里已经尘封多年的剧本,就好似一抔带着零星火星的灰烬,加一些热度便瞬间点燃了那些过往的执着。
那一年的新年过后,她又拿起笔,没想写着写着就写成了习惯。虽然至今她写的东西未见任何演出价值,但创作却已不折不扣成了她的一个主要的业余爱好。她觉得这爱好挺好,不但谋杀她大量的闲散时间,符合她现代宅女的心性,而且几乎不用花钱。可身为中学语文教师的沈穆姚,却一向认为这是女儿不务正业的主要表现,且没有任何发展前途可言。但是两三年里,白盈然也陆续坚持写完了五六个戏曲剧本。
手上的这个,还差最后一场就能完结,可那一场她改写了两稿都不甚满意。一个下午,她沉浸在那些情节、台词和唱词里,直到忽然发觉身后站了人。
在公司里干私活毕竟不好,况且还在上班时间。白盈然察觉身后有人,头也没回,啪地就摁下了切换键,直接切到电脑桌面。
“这就是传说中的‘老板键’?”
陆一洲似笑非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盈然转身站起来,尴尬地笑了笑,“你回来了?”
白盈然人前称呼陆一洲“陆总”,没人的时候,那一声“陆总”就自动省略。
陆一洲这几天一直都在出差状态,中午吃饭时白盈然都没看见他,想必他应该刚回到公司。老板一回来就看见自己没有安心本职工作,白盈然不觉暗自埋怨自己过于投入,竟连他什么时候推门而入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她写的那些东西。
“在写什么?不介意的话,给我看看。”陆一洲自动坐到白盈然的椅子里,白盈然只得往旁边让出位置。
“没什么,别看了。”白盈然一慌张,伸手不自觉地覆上陆一洲已按在鼠标上的手。
陆一洲握住鼠标的手略略停顿,并没有点击下去,目光恰恰停在覆上自己手背的温软白皙的手掌。
白盈然惊觉,忙将手撤下,陆一洲也松开鼠标,转头看向已显窘迫的白盈然,笑着说:“网络小说?”
“不是,我写不来小说。”白盈然脸红道。
“那又是什么文艺作品?”
“不是,你别笑话我了。”
“那你告诉我,算是你自首。坦白从宽,我不扣你薪水。”陆一洲看着她轻声缓语。
白盈然知道陆一洲是在和她开玩笑,不过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再不让他看,就未免显得有些矫情,只得自己伸手过去点开文档。
“这是你写的?”陆一洲看了一会儿道。
“是啊,不许笑我!”
“你到海恒还真是屈才,你应该去做戏曲编剧。”陆一洲边看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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