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手!”白盈然用力挣了挣,见陆一洲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低吼道:“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你喊。”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问你到底要干什么,海恒和我,在你眼里真的不值一文,你这么迫不及待地要离开?”陆一洲嗓音沙哑。
“我辞职,我要离开。”白盈然望着陆一洲坚决地说。既然这里所有人都不信任她,防贼似的防着她,她待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陆一洲被她眼里前所未有的坚持灼痛了心,“我知道你从来也不稀罕待在这里,不管我有多稀罕你。可是你,你……”陆一洲神情沮丧,“你真的和吴涛,和吴涛……”他说不下去,眼里漾起痛楚之色。
白盈然看着陆一洲,她想告诉他,她是拿了那天的会议记录给吴涛看,可那是在他们来了之后,她只是想告诉他们陆一洲的为人和关于这件事的一些真相,叫他们不要冤枉了好人。
她看着他,嘴唇微动,却终于没把那些话说出口。清者自清,就像吴涛说的那样,她不需要解释,解释了别人也会当做是她的掩饰。陆一洲如果也这样看她,那她就更不想再为自己辩解些什么。这是白盈然从小到大一贯的风格,她一旦发现和某个人之间失去信任,不再投缘,就决不多费口舌。离开就是,遗忘就是。
她不声不响地立在那里,“盈然……”陆一洲轻声唤她。
“让我走吧,等合同期满,我终归要离开的。”白盈然低声说。
陆一洲只觉得自己的心瞬间悸痛,他慢慢移开自己的手,看见那只被他摁住的手上起了红痕。
“对不起。”陆一洲说。他刚才太用力了,他只是不想让她走,他不想让她走。就算她心里没有他,就算她现在已经有了吴涛,他还是舍不得她离开,是的,他舍不得,就是舍不得。
在白盈然开门前的刹那,他再次覆上那瞬时就要旋开门锁的手,“别走,至少现在别走,别在这个时候离开我。”
偌大的海恒,大概也只有白盈然一个人支持他召回那些药品。
陆一洲要召回问题胶囊,董事长和一众管理人员都持反对态度。原因是劳心劳力费时费钱还不落好,尤其是现在这风口浪尖,搞不好,海恒就会翻船。
陆鸿明近来常往来于北京和市,海恒的一些决议,如果没有他的签名,便不能生效。他生怕陆一洲头脑一热,就做出让他感到可怕的事情来。
可事情就是这样奇怪,你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而且这一次简直是惊天动地,地动山摇。
央视新闻直接曝光了一批胶囊药不合格的药企名单,一些知名药企赫然在列,海恒药业首当其冲。
一时舆论大为哗然,好比滚油中溅入一大滴水,瞬间炸开了锅。随着事件抽丝剥茧,民众的愤怒如决堤之江水,滔滔不绝,再难抑制。
相关政府部门的反应随之而来,这一次重拳出击,毫不含糊。
国家食药监发出通知严禁非药用明胶生产胶囊,当地政府查封相关问题企业。公安部部署彻查严打涉毒胶囊犯罪,已抓获一批犯罪人员。最高检要求坚决查处“问题胶囊”事件所涉职务犯罪,对各监管部门开始刑事追责,多名官员因涉嫌渎职犯罪被批捕立案侦查。卫生部要求停购停用问题胶囊,各部门对所有胶囊产品批批检验。
尽管陆鸿明以之前的两个理由为海恒辩解,但老百姓并不买账,质疑声蜂拥而起。更有舆论认为,既然贴着海恒的商标都不能确认是否是海恒的产品,那最保险的办法,就是以后不再购买任何海恒标识的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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