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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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清了匣子里的东西,一刹那,她愣在了那里。她的目光停留在那里不能转移,思绪却如排山倒海汹涌迷乱。

        这匣子里的东西,她曾经心心念念追寻了很多年,如今却在她终于断了那念想很多年后看到了它们。

        居然还有人知道,还有人记得,还有人把它们捧到她的面前。

        1982年版《再生缘》,清陈端生着。

        那是她追寻了整个中学时代的书。

        那些书早已成了她锦绣华年少年心事里的一个美好情结,令她无限怀念。

        “你怎么知道……”声音暗哑卡在嗓子里,白盈然忽然言语艰难。

        “初二那年,我坐在你后面嘛,总不能白白坐了那半年。只是不知道你现在还要不要了?”陆一洲感伤的语气里有些自嘲。

        “你……怎么弄来的?”白盈然知道这书的难得。

        陆一洲不说话,仿佛在想他何时何地如何为她找到了这样一套书。真是太久远了,那些青葱岁月恍惚而来,倏忽而去。他想告诉她,那一年他在亲戚孩子的同学家里偶然得见,他用了自己那张最心爱的错版邮票换来那套藏书,那张错版邮票如今已价值连城。

        他想找个机会亲手把书送到她手里,但那一年的骨折却让他带着它们匆匆回了北京。他不想经人之手转交那些书,他要亲手交给她,他要给自己留一个再见她的借口和机会。不管岁月过去多少年,他怀揣着那些书,心里的那些向往和憧憬就不会泯灭。

        十多年后,他终于与她重逢,他没有及时送上那些书,却常常在安闲无人之时含着笑意独自冥想。

        他想送上它们的最好时机莫如他和她的洞房花烛夜,他想象着她成为他的新嫁娘,想象着她捧着那些书时的神情。

        他完全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境下,把它们送出去。他也不能确定那些她曾经无限渴望的东西是否还能成为她的执念,就像他终于没在北大的中文系等到她,她最后读的是英文系一样。

        原来,并不是所有的坚持都一定有那个完满的结果,也不是所有的坚持都一定能坚持到最后。所谓坚持,只是他可笑的一厢情愿罢了。

        “记不清了。”陆一洲语气淡淡,“喜欢的话就收下。”

        他只能说到这里,要他再说些祝福她和别的男人的话,他说不出口,哪怕伪装一下该有的风度,也不愿意。

        “谢谢,我很喜欢。”白盈然合上匣子,抱进自己怀里。她抬眸最后一次看陆一洲,四目相对,忽然有想落泪的感觉。她连忙憋住气道:“陆总,你多保重,我走了。”

        “盈然……”陆一洲唤她的名字,声音似有若无。白盈然转过去的身子有刹那的微顿,但还是捧着木匣消失在他办公室的门口。

        相濡以沫的感觉其实很好,但有时不得不相忘于江湖。

        陆一洲有些颓然地靠上椅背,他曾经想他和她再怎么样终究还是曾经的同学,从没想过他和她也会有终成陌路的这一天。

        白盈然捧着木匣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她的东西并不多,递辞职信之前已经将自己的那些东西理进一个小纸箱里。她把手里的木匣放在打包好的纸箱上,抱着它们默默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甲级写字楼的旋转门,隔断了身后温暖的世界,她举步在冬日严寒的街头。眼前车流涌动,人来人往,城市的喧闹扑面而来。她仿佛总是不太能适应这种带着压抑焦躁的喧闹,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作雪的样子,风里的极寒之气包裹住了她,令她禁不住打了几个寒战。

        天气异常的冷,白盈然紧紧抱着手里的东西护在胸前,希望能抵挡一些周遭的严寒。但风里仿佛有无数的小刀子,刮得她脸颊生疼。她被肃杀凛冽的寒风重重裹挟,风穿透进她厚厚的冬衣,进入到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里。无边无尽的寒意在她体内肆意浸淫,似一道道细小的利箭刺入她心里,扎进她的五脏六腑,令她千疮百孔,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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