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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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我全好了,没事。”周梅喝了一口水,马上又去候场,紧接着又是她上场。只要一演起戏来,她就全身心投入,等会儿还要背大靠,破天门阵,足够累人。

        白盈然看着周梅的身影,不觉又心生感慨。

        一场大戏终于演完,周梅下台,汗湿重衣。好奇的村民还要陆续涌进后台来看演员,白盈然和剧团的其他工作人员只得堵在门口耐心地将他们一一劝走。几个小时后还有夜场的戏,演员们需要及时卸妆休息。

        天色愈发阴沉,风越来越大,寒风从吹起的门帘中直灌进来,整个后台冷得像个冰窟窿。

        “周梅,你们快把衣服换下来,出了那么多汗,当心着凉。”团长跑进后台殷殷叮嘱。自从上次周梅受伤,团长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认为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团里的演员。如今只要一有演出,他就鞍前马后,忙里忙外,格外关注剧团演员们的身体状况。

        这个剧团,更像一个温暖融合的大家庭,让身在其中的每一个人都感觉贴心舒适。

        白盈然帮着周梅去卸她身上的大靠,那些行头,她捧在手里只一会儿就觉得沉重,周梅和剧团的演员们是怎么长时间穿着它们翻爬滚打唱做俱佳的?

        她们三九天里穿着单衫走台步,三伏天里背着大靠练开打。天天吊嗓、压腿、下腰、练劈叉,这些戏曲演员真是太不容易了。

        前几天在另一个村子里演戏,下了大雨。一样简陋的舞台,前台演员在台上演,后台的其他演员拿着长长的扫帚,把彩条布拉成的舞台顶上的积水一点点给顶出去。演着演着,突然就停电了,想法设法这边刚拉上电,那边锣鼓一响又开场了。

        她还听团里的演员说起天热的时候去乡演,一开口便是满嘴的小飞虫。可还得继续唱,一点都不能受干扰,那些送进嘴里的小昆虫全当了点心和夜宵。台下候场的时候被蚊子咬了一腿的包,上了台痒得不行,可根本就没法挠。还有的演出场所条件异常艰苦,大冬天也只能用冰冷的河水来卸妆。

        都是让人想象不到的艰辛。

        “周梅姐,唱戏那么苦,你当时是怎么干上这一行的?”白盈然一边帮周梅卸妆一边轻声问。

        周梅停顿了一下手里的活儿,仿佛在凝神思索,腼腆的笑容漾在脸上,“当时想法很简单,就是不想做农民,想着能唱戏就不用种田。”

        “就是这样?”白盈然有些惊讶。

        “就是这样,可唱戏一点不比种田轻松。”周梅继续擦着脸上的油彩道,“干上了就放不下了,总觉得舞台有什么魔力,吸引着人再也离不开它。”

        白盈然看着周梅卸尽铅华的那张脸,心疼地伸手摸了摸周梅有些发黑的脸颊。

        “是不是越来越黑了?”周梅问。

        “没有……还好,和以前差不多。”白盈然看着周梅脸上那一大块越来越黑的肤色,违心地说。

        近来,周梅脸上的油彩中毒症越来越严重,演戏的时候浓墨重彩看不出来,可卸完妆,和舞台上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就立时有了鲜明的对照。

        “没事,我早就释然了。医生说要想不加深,就不能化妆,不能接触油彩。可如果这样,那简直是判了我舞台生命的死刑。为了这舞台,我已经付出了自己的青春,也不介意再付出自己的容颜。”周梅笑着说。

        “周梅姐……”白盈然有些哽咽,她完全相信周梅的话,她知道周梅对于这方舞台,是连自己的生命都愿意付出的。可是,一个人就那么点青春,舞台上再光鲜亮丽,也终有黯然离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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