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屋子里不见半个人影,夏菱雪来到两间屋子连接的中院,墙角的炉子上架着药壶,苦涩的药香味正从那里面一阵阵的飘荡而出。
那是夏菱雪在加拿大那会儿最熟悉的东西了,那个时候,她每天熬好了黑漆漆的药,端给她的妈妈喝。
葡萄架上的葡萄已经枝叶繁茂,绿绿的颜色看上去甚是醒目。
白若兰就坐在那下面,面容白的没有血色,慈眉善目的容貌给人一种安静。
她低垂着眉眼,消瘦的指尖正捏着茶杯,桌上摆放着一盒新茶。
“妈妈。”
夏菱雪款款走进,待白若兰也回望她时,笑容从她嘴角溢出,“来了。”
白若兰似乎早已知道夏菱雪会来一般,隔了两年的相逢,平淡的对话就如她们两人淡如水的性子一样。
夏菱雪接过她手中的杯子,这泡茶的功夫她可是学的仔仔细细的。
烫杯之后,先将合适温度的水冲入杯中,然后取茶投入,不加盖。
此时茶叶徐徐下沉,干茶吸收水分,叶片展开,似雪花飞舞,叶底成朵,鲜嫩如生,叶落之美。
碧螺春有“春染海底”之誉,不负盛名!
茶凉的差不多,夏菱雪才递给母亲一杯。
“昨天,我见到爸爸了。”
夏菱雪仔细的盯着母亲,连她眼角的丝丝纹路都没有放过。
她多希望这一眼下来,母亲所有的音容相貌都可以刻入脑海里。
当她从菱少口中得知母亲的病已经回天无力时,她如遭雷击,愣是看着夏名轩远去的车子很久很久。
“嗯!”
白若兰淡淡应声,声音吹落在风间。
夏菱雪忙将她身上的毯子拉了拉,“您就准备这样一直瞒着爸爸了?”
白若兰不作声,继续喝了一口清茶,竟有些凉了。
“这些年来,你一直在爱着爸爸,爸爸也爱着你。”
夏菱雪知道她的心里在顾及一个女人,可是都到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了,难道还不能释怀吗?
“两个人的爱情中,又岂能容下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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