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筱默默接过,却只拿在手上不说话。啪嗒一声泪珠子滴落在上头,颜染白瞬时慌了,忙找了纸巾递过去。
“妈,这次是我不好,我不该惹您生气——”
林筱放下手中的点心,颜色流失的容颜上露出温温的笑,她摇摇头,抬手抚上颜染白的长发,喜悦的声音里满是哽咽。
“你一直都听话,但是做妈妈的却失职,”眼睛看向桌上的糕点,“瞧,你知道我喜欢的一切东西,我却连你喜欢什么都说不出两样。”
“我今天想了许多,确实是妈妈性子不好,这么多年来总是伤你的心,委屈你了。”林筱伸手替她擦去泪珠,“你爸爸——妈最怪的是自己,是我胆小自私,这么多年来不敢面对而已。”
“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不远了吧。”她止住意欲开口的颜染白,嘴角带了悲凉的笑,“知道你最不爱听我这话,妈也不想,可是没办法……”
“妈,别说了……”将死之人对着子女宣说自己即将离去,这种钻心的疼,不经历过又如何理解。
饶是颜染白再坚强,两行清泪也缓缓滑了下来。
“我老了,却希望你一切都好。没办法补偿的,妈妈也一直心里有愧。上午的话是我多言,你莫要往心里去。你感情上的事妈妈不插手,我相信你的选择。”
看着颜染白,林筱的眼睛里光放异彩,好似回到了曾经的某个时间。
林筱,黑色高跟鞋是她永远的标志,代表着深沉、神秘与狠厉。当年的她,是多么雷厉风行的固执女人,决定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业内各人士除了谈这个寡妇的美貌,再有者便是向来不离六个字——“眼准、手快、心狠”,稳了雅兰,同时却也树了不少敌人。
然而她总有手段,让各方敌人胆寒。
两母女相视对聊,这一番话谈了很久很久,直到护士来给林筱打点滴,她才退出门外。颜染白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跟人说过这么久的话。
解铃还须系铃人。
打开心结其实并不难,只是需要一个时机。
无论多么冷漠高傲的灵魂,心灵在本质上都是一片肥沃的土壤,有阳光就能孕育生机,带来希望和光明。
“或许她怪的并不是你,而是自己。有时候,活着比死去更需要勇气。”
她突然想起了黎野,以及跟他在街头的那番对话。他说得没有错,林筱,确实不是真心怪她,不过是家庭事业难两全,才让她忽略了自己。
说白了还是自己矫情。
讪笑一声,颜染白拨通了黎野留下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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