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透的外套已经被她扔掉,里间的衬衣倒是干爽。人往暖暖的咖啡厅一坐,僵冷的身子便缓和了许多。
“谢谢。”她褪□上的大衣,要还给他。
任之华不接,笑言道:“你里面穿得太少,套着暖和。”颜染白摇摇头,起身固执地将大衣放在他所坐的沙发上。
他看她,目光饱含深意。
“阿染,你的防备心太强了。自我保护得太好,外部入侵不能,便只有从内里流血了。”
颜染白惨然一笑,毫不掩饰此刻她的落寞。“说得不错,不过我的止血功能也很强,你不用担心。”
“何必这样争锋相对。我跟你是朋友,说话不需要句句带刺吧。”他抬了抬眼镜,笑得温文儒雅。
她搅拌着手下的咖啡,抬眸与他对视:“你们这种人都太复杂,我哪里有资格并肩。”淡淡的嘲讽里,含着无限的伤。
任之华觉得,今天的颜染白浑身冒刺,却又十分的真实。
“我们?还有谁?”他话里隐含着微微的试探。
人总喜欢窥探旁人的秘密,带着新鲜感去取悦好奇心。然而刺猬则不喜欢旁人的靠近。“任先生,我觉得我们的交情深不至此。”
任之华笑笑,不置一词。
“能载我一程吗,很晚了。”颜染白问他。
她跟着他上车,稳稳地系上安全带。这一站之后,便是遥远未知的前方。再看一眼身后的喷泉,她斩断心里的最后一丝可笑的留恋和卑微的企盼,将一切抛诸脑后。
一辆车从车窗外擦身而过,低着头的颜染白没有看到,那边隔着两层玻璃的驾驶座上,黎野焦急的面容。
与任之华道别后,她转身进屋。
刚进院门阿桃就奔了出来,仍是性急的模样,一边跑着一边高呼:“小姐,赵先生来过了,夫人她、她现在在医院。”
“很严重吗??”颜染白厉声问道,“怎么不通知我?!”
阿桃被吼得有些憋屈,她期期艾艾地说道:“我给你打电话了,可是你关机啊!”
“如果有人到宅子来找我,就说我没回来。”来不及再想其他,颜染白开了院内的出就往医院奔去。
她烦躁地开车横冲直撞,心里却害怕得发抖。一阵阵的心悸,比上次住院不安得多。
“妈!妈!——”一路从电梯奔叫着出来,颜染白身上还只穿着之前单薄的衬衣,根本就没来得及换下。
病房内静悄悄的,只有心电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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