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这座城和所有人一样陷入安静深沉的睡眠,只有散落在各个角落那灯红酒绿的酒吧和各怀心事不安的人群,好像沉睡的城市那『色』彩缤纷的梦境一般闪亮,『迷』离,虚幻,转瞬即逝,怦然心动。
凝宣来到梁语天经常出没的酒吧,径直走到他专用的包房去找他。服务生帮她推开门,她停住脚,在门口站着发愣。看着梁语天和他那几个“酒肉”朋友,侃天说地的聊,好像在看无声电影。是林翰最先发现了渺小的她像来伸冤的怨女,站在那高大的金碧辉煌的那扇门前。
“吗?快来快来!”微醺的林翰,摇摇晃晃的举起酒杯招呼她。
“翰哥……”她快速打了招呼,从他身边穿梭过去,径直走到梁语天身边,抿嘴看着喝大了的正跟弟兄掏心掏肺的梁语天。凝宣戴着墨镜,没有人看得清她的表情。
“哎,来了!”林翰用胳膊肘碰了碰梁语天。
梁语天醉醺醺的歪着脑袋看她半天,不以为然的问:“这么晚了……出来干嘛……?”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对冤家又结了什么仇,害怕梁语天发脾气,全场鸦雀无声,观望局势。
凝宣目不斜视,摘掉墨镜,义无反顾的上前一步,扶着他的背,俯身深深吻住他。
这突袭的一吻,把梁语天惊得酒醒了大半。欲要分开她时,凝宣抢先抬起头松开他。
梁语天全身僵硬,陷在沙发里。仰起头瞪大眼睛看着她,恍然间叹出一口气。叹气声深沉又悲壮,很无奈,夹杂着无法分辨的心痛。这声音凝宣懂,别人不懂!
有人心人帮梁语天摆脱尴尬,带头起哄似的鼓掌叫好。“暂停”键复原,其他无关紧要的人继续喝酒,唱歌,玩牌。
“凝宣,你干什么?!”梁语天依旧是训斥般的质问。身体还向后挺着。
“我明天拍的,要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接吻。我的初吻,既然给一个陌生人,不如给我的……恩人!”凝宣面不改『色』心不跳,比梁语天还义正言辞。起伏澎湃的心,顷刻异常平静。她甚至可以掌控自己,把“恩人”念得昂扬顿挫,百转千回。
说完对环视众人,付之一笑,大气沉稳的说:“打搅了,大家完得高兴!明天还有事,原谅我先走一步!”头也不回的离开。
梁语天看着她的背影,身子往上抬了抬,又坐了回去。
凝宣一走出包房,戴上墨镜,眼泪刷地落下来。像下着一场凌『乱』无妨的雨。砸得自己千疮百孔。
第二天的拍的很顺利。助理第一时间给梁语天送来制作精良的样片。
“这是什么?”梁语天在埋头调整剧本,头也不抬的问。
“姐刚刚拍完的!”
“这么快?”他抬起头。
“恩,导演说她镜头感很好,很入戏!节省了不少时间。”
“给澈姐!让她审!”梁语天听见那个无意的“很入戏”,莫名其妙地心生厌烦,不想去碰。
他翻了几页剧本,想了想拿起电话,“凝宣,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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