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上,却不见凝宣的身影。
梁语天翻开它,没见任何改动。直到最后一页的空白处,一行娟秀有力的钢笔字:我爱你!我只是想要你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我,爱着你!
梁语天听见“嗡”的一声巨响。然后胸口被什么东西顶住,他狠狠地握了下拳头。下意识的迅速把剧本锁进抽屉里。整个人呆呆的坐着,之后又把头伏在胳膊下面趴在桌子上。像是一块电池,悄无声息的被瞬间释放掉最大的能量。过了一会儿,他随着呼吸的频率,在心里一呼一吸的说,凝宣我知道……可是你不能说……凝宣我知道……可是你不能说……
他走到『露』台,深吸一口气给她打电话。
“喂,天哥……”电话那边是一如昨日的平静声音,就像一个老练的研究员在等一个了如指掌的简单的化学实验结果。
“凝宣,下午有时间吗?”梁语天轻轻咳了一声,他不知自己在紧张什么,好像做了亏心事一样。
“有!”
“出来吃个饭,大伙热闹热闹!”
“我不想去,『乱』糟糟的,人也不认识。我想休息。”凝宣喃喃的说,她好像着凉了,有很重的鼻音。
“那……天气这么好,我们去郊外走走。”梁语天坚持着,『露』台上只有他一个人,风声从耳边刮过,让他有点听不清自己说些什么。他想要再肯定一下刚才说过的话,“凝宣,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我们两个出来走走!”
“啊?好!”凝宣答应,却也忐忑。或许是那留言起了作用。
梁语天带她去爬山,顺着一级一级的台阶走到山顶。站在眺望台上,凝宣惊呼:“哇……这里原来还有这种地方!这儿太美了……脚下居然可以望见这座城市……”
“你以前没来过这儿?”这个地方应该是这座城里每个人的记忆。太平常了。平常到,没有人愿意把它当做旅游的一处,却每个人都不会把它忘掉。
凝宣摇摇头,对于这座城的记忆,除了她妈妈的大房子,其他都被和梁语天有关的一切占据。小时候的事在远了,都是飘渺又不真实的零散片段。国外待得久,也并没有反把他乡作故乡。这些年,自己好像浮萍一样,飘『荡』,流离,居无定所。对那儿都不会留下太多情感。她的准确记忆,是从初遇他的那个夏真正开始的。
梁语天望着飘渺的远方,感叹说:“我以前经常来这儿……”
“你喜欢高的地方?”私房菜馆,公司『露』台,高高的山顶眺台。他带她来的许多地方都是高处。
“算是吧……以前有个长辈,他告诉我,如果你害怕站在台上,那就让自己站在更高的地方。”
“为什么?”
梁语天没有回答。他目视前方,深思熟虑了许久才说出这句话:“凝宣,你的剧本……我知道了。”
“那你呢?”凝宣想不到自己会问他,她从没想他会如何回答她,她只是想让他懂。
“凝宣,你看,夕阳美吗?”梁语天望着染红了半边天的昏黄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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