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迈开脚步来到他的身旁,忍不住探头去看他的脸,他斜睨着眼看我却不再那么笑了。
“你刚才笑得真无邪……咳……”
话还没说完我就咳嗽起来,这一咳不可收拾,眼泪水都给咳出眼眶,没错,是给口水呛到了,活活要命。他完全袖手旁观,也不说给咱拍拍背顺顺气,在我咳得天翻地覆的时候,只见他悠哉游哉地在一块大石头上躺下,顺便再把眼睛也闭上。
我好歹咳完想再喝口水,过去扯了水壶喝水,喝完再塞回他手里,这壶虽然不算巨大,但装满水还是有点分量的。
我环视一周,崖边上再没有能躺下一个人那么宽敞又平坦的岩石了,见他躺得那么惬意真叫人眼红,不过先来后到咱也不能死皮赖脸地把他扯下来自己躺上去,刚好发现两米开外有块大石头的岩壁很平滑,可以当作靠背,我赶紧过去坐下。
这样倚着石头相当舒服,时而吹过的海风降□体的燥热,眼前这片极致的风光使人心旷神怡。周围人影全无,除了海的声音,风的声音,静静的,毫无杂质。人间天堂大约就是这样了吧……
没来由地,我的心里忽然感动极了,视线就落到他的身上,是他把我带到这里,把这样的风景,这样的空气,这个天堂分享给我,他一定不止一次来到这里了,这样美好的地方……先前那么痛苦窒息的爬山经历现在都不值一提,是的,如果一早知道是要到达这里,那真是不值一提的。
他把双手枕在耳后,脸别过去面对海的那一边,安安静静的。他看着这样的大海在想什么?
海风吹来,把我的头发吹乱,也吹拂他的恤下摆。我把头发掳去耳朵后面,把后脑勺靠上岩石,其实什么都不想,光看着那些碎光,还有这片浩瀚的清澈的碧空就够了。
23砍头的公主
我们呆了很久;久到后来我闭上眼睛睡过去。他把我叫醒,说差不多该下山吃中饭了;他这么一提我才发觉肚子确实瘪了;饥饿感袭来,我抬腕看表,已近下午1点。
下山时我的腿抖得厉害,颤颤巍巍;好在他在前面下得慢;陡峭的地方也及时扶我一把,扶我的时候不忘讥笑我;笑我这样弱也好意思出来旅行,我当然不好反驳;有求于人时不逞口头之快。
好不容易下到山脚;我的肚子咕咕叫个不停,途中补的巧克力早就消耗完毕,好在回到镇里后他很快进入一家餐馆,坐下来菜谱也没翻就利索地点了两份套餐。
“你对这地方很熟嘛。”等餐的时候我搭话。
“嗯,中学假期旅行的时候来过这里。”他答。
“经常来?”我问。
“不算经常,有时候。”
“你怎么发现那个地方的?厉害!”我佩服。
他扯起嘴角笑,又开始蔑视人了,我立马后悔,这人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果然:“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啊,也好,要是都变聪明了,好地方全被糟蹋。”
我闭起嘴巴不再搭理他,不找气受。转而打量这家餐馆,不大,白白的墙壁蓝蓝的窗,连桌布也是蓝色的,充溢海的气息。深色的地板有些旧,蓝色的木条窗框也有些老朽了,而这些带着年头显出旧日气息的氛围却使人心中感到暖意,静静的暖暖的,年复一年,这个地方纳入带有咸味的海风、客人们的交谈,还有食物的香气。天长日久,这里留有痕迹。
就像门口坐在阳光下啜饮咖啡的那对白发老人,微微眯着眼,老太太小声说句什么,老先生就点点头,有点儿心不在焉地,也许年复一年,老太太的话总不再新奇,但不管新奇不新奇,点点头已成为老先生的习惯,耳畔的声音有使他点点头的奇异的魔力,无论是在开小差想着前天和邻居下的那盘棋,还是今天天气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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