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翅膀硬了;啊?才出去这几年功夫就不知道规矩了,好好的大学还没读完休什么学;擅自作主说不去就不去了?当初是谁哭天喊地要出去读书的,死孩子怎么说风就是雨的……”
“我没哭天喊地;你说考上就给去;我就考嘛……”
“考考考,不如当初没考上,跑出去一趟都学会什么了,跟你说以后有一辈子的时间给你工作,读书的时候就好好读,一口气读完把学位拿到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去——”
“我还回去的,就是缓一年,拿得到学位。”
“为什么非要断这么一年?我问你……”
……
这样的对话重复了+天之后,她总算觉得累了,也腻烦了,见到我就摇头叹气表示她的不满意,话倒是不反复问了。于是我也只轻轻叹口气,表示我对自作主张的愧疚,以及,坚定不移的决心。
后来,过上一段时间,我终于下定决心打电话给大蒙,告诉他我的决定。我说你懂广东话,那里面应该也有‘缘分’这个词,我们没有缘分,他不该再对我抱有任何期待,他值得更好的女孩儿。
出乎意料地,他并不大声嚷嚷或者抱怨,声音里尽是失望,他把嗓音放得很沉,听得出他有些恼怒,他叫我把最后一句话收回去,他说值不值得是他的事,不需要任何其他人来帮他做判断,他讨厌这句敷衍人的话。
我说我不是敷衍他,我无法做到他那么纯粹,有些事放不下就是个疙瘩,我也不像他那么勇敢,很多事还不能好好去面对,只能交付时间来解决。我并不和他说明什么疙瘩什么事,他不该再为这些琐事操心了,我想。我和他说,诚心诚意地,他会找到更好的女孩儿全心全意地爱他,就像他那样全心全意……
说到最后我的喉咙有些哽住了,我知道我将彻底失去他,做不成恋人,也做不了朋友,就像杨恒之于我,我办不到,我就不该那样去要求别人……
我听见他在电话那头极低极低的叹气声。
最后他说,祝你好运,小多。我会想你的。
不等我回答他已把电话挂断。
这是我们第一次通电话,也是最后一次。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我安下心来工作,不必再为新学年的临近心情灰暗、抗拒,也不必为怎么和大蒙说而心中纠结苦闷,犹豫不定。
没有了……什么都结束了。
我一身轻,轻到喜怒哀乐都淡得无味。
暑假结束的时候我和实习所在的公司提出可否以员工的身份留下来,工资不是问题,给活干就成。结果他们让我留下了,待遇也过得去。这么顺利,我觉得我的运气还不算太坏。不是说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总会为你留下一扇窗么,借着这扇窗,我的日子过得稳扎稳打,一日一日眨眼工夫。这是忙碌的好处。
家里也无可奈何地接受下来,老爸虽然话不多,但不再拒绝与我说话,老妈仍然唠唠叨叨,怪我虽然住家里却见不着人,“原本挺好一孩子怎么竟成了工作狂!”这是她的原话,每一见我必感叹一遍。我有时候挺愧疚,就在一同吃饭的时候和她多聊几句,但说多了又觉得累,来来去去都是工作上的事,她听了也烦,越发认为我变成个无可救药的工作狂。
“和她爸年轻的时候一个样,这也遗传吗?”说到最后她就气不打一处来,给老爸递白眼再把气撒到他身上去。
我就对老爸也有那么点儿愧疚了。
开学后不久,老妈风风火火地来责问我,怎么休学竟没和小恒说,他说打你电话也不接,怎么回事?这么大了怎么一点儿事都不懂,叫人家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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