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训闻言惊跳一下,僵硬地杵在当常
不只是他,周夫人等人也因震惊而苍白着脸,以为她发现了他们一直隐藏的秘密。
周子训勉强自己冷静下来,低声地问:“你这话有什么含意吗?”
“含意?”虞妍娆不解地喃喃重复,对众人脸上突然出现的紧张神色,她深感困惑,但她随即笑了起来,原来这些人还是有弱点的,也深怕自己遭人玩弄啊!
她的笑声充满胜利和恶意的满足,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操纵他人的情绪,是如此令人兴奋的事。老天在上;她一定要教这些人了解,被人耍得团团转的感觉是什么滋味。
“这十八年来,我从不知道让人莫名其妙地漠视的感觉,是如此的痛苦,但拜你们之赐,这几个月来,我终于尝到那种滋味是如何的难堪与苦涩。最教我痛恨的是,你们明明知道周廷哗和周子训之间存在着暧昧关系,却还是选择牺牲我的幸福。如果我的所作所为,真有什么含意的话,我想只有一句话可以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谁贱踏我的尊严,我就让谁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她要他们一生都忘不了这个教训,只要是人被逼到极限时,那种同归于尽的念头,是任何人都无法想像的。
暧昧关系?老天!她发现秘密了吗?
“你知道——”周子训惊骇得想把事情问个清楚时,周廷哗的呜咽声截断了他的话。
“老天!我们做了什么?”她潸然泪下而且心好痛,他们逼使一个原本可以得到幸福和快乐的女孩,变成充满怨恨、不顾一切只想报复的女人。“大哥,看看我们的自私对她造成的伤害,是我们亲手毁了她,是我们啊!”
周子训的心也在抽痛,哀伤地看着她,“我知道,我知道。”妍娆的话不只重创廷哗的心,也使他深受伤害,更令他感到瑟缩和害怕的,是她那些含恨的指控,羞愧的感觉紧紧攫住他。
虞妍娆冷眼旁观,觉得好笑至极。都到这个时候了,这些人还要演戏,她不禁摇头叹息。
“我是不清楚你们惺惺作态意欲为何,不过是想休掉我罢了,何必这么矫情造作呢?说实在的,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那代表着我即将脱离苦海,不用毫无尊严充满羞辱的过日子,所以能不能请你们不要再演戏,那只会让我更倒尽胃口。”
周子训感觉自己的血液凝结成冰,他感到心痛不已,却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虞妍娆。
老天!她竟是抱着这样的心情在过日子,他无法想像需要多么强烈的恨意,才能让一个女人为了报复,而将自己的名节抛到脑后。
周家和他欠她的,岂只是一个道歉而已?
他目光泛着痛楚,不胜羞惭地道:“妍娆,对不起,我不能让你背负——”
“够了!”刘嬷嬷截断他的话,阻止他欲说出实情的企图。“有什么话,等到了夫人的房里再说。”
其实她比谁都急着想让周家摆脱一切羞辱,但要将事情摊开,必须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她不想让这个秘密传进别人的耳朵里,即使是将死之人也不可以。
“来人,把这个男人带下去,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对周夫人忠心耿耿又明白所有情况的护卫们,听到刘嬷嬷的命令随即要将吴钧拉出去。
虞妍娆全身一僵,“不!你不能这么做,也没有这个权力。”她激动地大喊,然后她想也不想地对痛恨的男人求救,仿佛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周子训,帮帮他,吴钧没有过错啊!我和他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他逃过我父亲的魔掌;跑来这里只是想知道我过得好不好,我发誓,就只是这样而已。”
周子训震动了,他还不清楚她和这个男人的关系,但从她为他求情的模样就知道,过去他们一定很亲近。在电光石火的瞬间,他终于恍然大悟,这男人是她的爱人,他在洞房花烛夜的臆测显然是正确的,难怪她会心不甘情不愿的嫁到周家。
这个发现令他沮丧和痛苦,但他没有时间为自己哀伤,她的未来操在他手中,只有他能加以实现,而他决定成全她的感情,虽然心里满溢酸楚。
“放心,他不会有事的。”周子训向她点头承诺,接着他看向刘嬷嬷道:“我不想知道你原本的打算是什么,但我希望你把他交给我来处置,请记住,我是你未来唯一的希望,你不会想跟我处于敌对的状态,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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