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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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对着蜗牛,山猫毫不掩饰地眉开眼笑。虽然伤处被消毒时火辣辣地疼,可他还是满心欢喜。

        他其实是个感情丰沛又极单纯的人,因此对好恶的判断也很分明。倘若他讨厌一个人,他不会避着,而是会寻着由头找借口找碴。这种行径其实是很恶劣的,但又很符合他的天性——他生来就有招人烦却又能让人拿他无可奈何的本事。

        倘若他喜欢一个人时,也是会豁出去的对对方好。只是他对是非的判断总是过于主观,因此常常干出自以为是的蠢事。就好比神仙香那出,虽然是静夜的怂恿和他的误读造成的。但认真追究起来,根本原因就是他缺心眼,少了耐心谈恋爱这根弦。

        季风把他背后的最大一块擦伤用纱布盖上,撕了两条药用胶带叉粘好。这种事她本不擅长,所以不管是纱布还是胶带都有些歪歪扭扭的。她收好药箱起身就要走,井言却是扭身要拉住她。她心有警觉,便很快地把手一撇,指尖劈过他的手背,微微有些发麻,“干什么?”

        他讪讪地收回爪子,找了个很蹩脚的借口,“有只蚊子……”

        她的目光刀子似地在他脸上滚过一遍,看得他把脑袋埋得低低的,“井言,你别和我耍花样了。”

        他的脸上有了丝狼狈赧红,手指捏着一块剪坏的纱布卷起来,“我没有……”

        “那到底有没有蚊子?”

        “……没有。”

        她再懒得看他,转身就要走。岂料他马上就跳下沙发,一把从背后将她抱住喃喃低语,“你别走,我什么也不会做,求你别走。”他的语气慌乱,“我真知道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就一次。”他的举动虽然突然,可心里却存顾忌所以没敢用力,她很轻易就挣脱了。她红着眼睛将药箱挡在胸前,看架势就要往他身上砸。

        “求你别这样对我,”他乞求似地,“我快熬不下去了。”

        她咬紧牙根,“你熬不下去?那我呢?你害得我——”直接胸闷得说不下去,索性扬起手将药箱往他身上砸,可也不知道是手抖还是因为方向感不好的关系,药箱最后是掼在他跟前,顿时四分五裂。

        “凭什么要我原谅你?”她逼近他,“说说,你凭什么?”

        他张了张嘴,可喉咙里像是塞了把草。他也算是伶牙利齿的,有时无理也能硬掰出三分。但是面对她的尖锐斥诘,他却慌了手脚。要是放在以前,他大可梗着脖子回答说是因为喜欢,但是在经过这段日子的熬练后,他也知道这样的回答必定是会惹得她勃然大怒。

        喜欢是什么?说深点是爱情,说浅点是兴趣。可不管是出于爱或是兴趣,都不能以此为凭仗为所欲为。男女间的关系说到底,只有双方自愿才能保持和谐稳定。

        哪怕再想要,也得愿意给才行。

        他现在是明白了,可是也晚了。但是他不甘心也不死心,他依然抓着丝微弱的希望,就是那点希望在最后支持着他,“除了企望你能有一点点在乎我以外,我再没什么可凭仗的。”他顿了顿,“你原谅我也好,不原谅也好,我的想法始终不会改变。那事是我做错了,我不能推脱责任。”

        她的嘴角轻轻扯动了一下,像是不自觉地抽搐。

        “我很想讨你喜欢,可是好像怎么做都没用。我对你来说是什么?是强盗?是小偷?还是不得已一起住的房客?又或许每样我都沾点边。”他极小心地看着她的脸色,“我不想这样,可又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开始。”

        她的面色阴郁,但目光却有所犹疑。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极缓慢级缓慢地往她身边挨去,“上次,上次说的,你后来再没有想过吗?”

        她的牙关略有些松动,呼吸也有些不平稳。

        其实在井言被折腾的这些日子里,季风也很纠结。她承认自己确实对他有不一样的情感,这种情感模模糊糊地存在了很久,久到她已经习以为常。人的情感是件很复杂又玄妙的东西,会有因爱而生恨的情况,可从没听过因恨而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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