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掂起一根来,很虚心求教,“怎么剥?”
她拿起一根演示,掐头去蒂,拉丝去尾,然后掰扭成几段扔到盆里,“像这样的,会吗?”
他很认真地看着,尔后模仿了一遍,还挺有模有样的。她点点头,“慢慢剥吧,小心点不要掐得太过了。”
“我们晚上吃这个吗?”
她看着他,“对,晚上就吃这个。你要是不剥,就没得吃。”
他‘哦’了一声,手不敢停。
摘剥豆子不是件难事,他也很专注,很快就剥好了小半盆。就在他伸着懒腰以为大功告成之际,她又从边上拖来一大袋子,“这边的也剥了,但是不要扭断。”他愣了一下,“这么多……晚上吃得完吗?”
“这些是我明天要带走的,”她往边上一指,“还有香菇茄子青瓜玉米香肠什么的,你顺便也洗一洗。该切片的切片,该晾的晾。”
他不动声色地把菜篮子踢到一边,“你明天是要去烧烤吗?和同事还和朋友?”
她含了一口水在嘴里,咕噜几下才吞下去,“做你的事,其他的别管。”
他碰了个软钉子,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可心里是郁闷得要命。他不怕干活,也不怕她扎他钉子。
怕只怕,节外生枝。
这次的公司季度旅游是安排在近郊的农场,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季风早早起来,拎着两大袋烧烤原料就出门了。刚出电梯就见井言打着呵欠进了大厅,他手里提着两个食品袋,里面装着豆浆和包子。
她目不斜视地和他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走自己的。井言却是半张着嘴恍神了几秒,尔后速度调转方向追了上来,“你要出门了?早餐还没吃呢。”
“七点半集合的,不能迟到。”她扫了一眼他手上的豆浆包子,口气便有些软,“我快来不及了,你自己吃吧。”
他摇摇头,“你可以带在车上吃。”看着她大包小包地又主动提了过来,“我送送你吧。”他脑袋低垂着,声音也不大不小,她心头一暖,手上的劲儿便放松了几分。他顺溜地提着东西和她一起上了公车,监督她吃完了包子喝光豆浆,到了站点又护着她下了车。车站就在公司楼下,一眼就能看到白底蓝字的旅游车。她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很利索地把东西往她脚边一放,不忘嘱咐道,“东西很重,脚下慢点儿。”
她先前还怕他会张嘴要求这个要求那个,甚至于自来熟地跟着她一道摸上班车。可现在想自己真是多虑了,他今天表现得很自觉自律,还很主动地避嫌。……大概是真受到教训,学乖了。
把东西交给力气大的男同事,季风把刚分到手的帽子往头上一扣,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她眯起的眼睛下意识地在公车站来回扫了几趟,确定井言已经离开。七八点钟的太阳不算炽热,却也有些刺目。她把帽子压低半掩住脸,脑袋抵着玻璃窗在晃晃悠悠的前行节奏中迷迷糊糊地睡去。
到了近郊的农场,喜欢活动的组织活动,不喜欢热闹的就各自结伴看风景,像她这样的就忙活着洗洗杯子分分碟子串串烤串什么的。严格来说像这般的郊游,是一个很好的发展办公室的机会。部门里还真就有那么一两对小情侣在发展,平时倒还克制,到了这里就免不了打打闹闹地搞点小暧昧。这一打闹就免不了玩笑,开着开着就开到她身上去了。来公司也几个月了,也确实有人委婉地对她表示好感。她的态度从来是淡淡的,一是不习惯在工作地谈恋爱,二是实在不来电——都是白晃晃的白斩鸡有木有!
“小季,和赵姐说实话,有对象没?”说话的是曾经和她一起去养生馆的那个热心大姐,“要没有就权当我管个闲事儿,给你介绍个。”赵姐是真心喜欢她,这个新来的姑娘和眼下的小年青不太一样,不爱说话,就喜欢埋头做事情。对于男人来说或许沉闷了些,但却是中老年妇女眼中的好老婆模板。
季风干巴巴地笑了笑,“我么,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个。”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引得赵姐bb起来,说得她晕头转向。到了最后也听不清人家说了啥,只管鸡啄米似地点头。这一点头不要紧,人家还当真了,马上就说手上有几个很有前途的青年才俊。季风没料到对方如此地当真,当下就慌了神要拒绝。可她之前都说自己没有男朋友,这会子反口未免显得虚伪。而且,对于家里窝着的那只,她还真没拿捏好分寸。她这么地纠结犹豫,看在别人眼里却认为是羞涩和不好意思。本着趁热打铁的原则,赵姐当即拍板说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今晚见面。
季风是个实称人,这种人一般做不来缺德事。于是乎她涨红脸拉着赵姐的胳膊想说男朋友是没有,但正暧昧着一个。她指望自己这么一说对方就作罢了,可赵姐一听便笑了,“我还当你犹豫啥呢,暧昧着又不是在谈。再说了,多个选择总是没错的。你敢肯定今晚见的这个比暧昧着那个差?”
季风犹豫了一下,说道,“别的吧不说,至少你介绍的这个年纪肯定比我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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