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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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家历代辈出良将,百里玥因为天生病弱和身份的缘故,注定受不到多少重视。我第一见他,他一个人被塞在一团笨重的棉衣里蹲在雪地里堆雪兔子。他的手很巧,当两粒黑棋子被镶入抹开的眼窝时,那只小兔子像是活过来一样。

        或许这一幕在脑海中的印象太过深刻,而在时隔数年再次见到他时我几乎认不出来他了。演武场上上银光战袍在阳光下折着刺目冷光,缨须长枪快得像是道撕裂长空的霹雳,收枪时一排木桩纹丝不动,转身刹那齐齐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大人,揭榜的道长到了。”带路的官员唯唯诺诺道。

        他回过头,五官还是那秀致的五官,可脸上已不复往昔的虚弱苍白。最引起我注意的是他眉心皱起的浓浓煞气,他简直像变了一个人。转念一想,十来年的时光,昭越皇帝都换了两三个,一个人变变性子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

        他阴晴不定地盯了我们一会,手里的长枪在虎口间来回转动。端这架势,他是不是想要一枪捅死臭道士……

        好半天,他居然缓缓行了一个礼:“此事就拜托道长了。”

        我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百里玥说是这宁州州牧,但好像并不管多少政事,至少在我们来宁州府衙这一天他只是匆匆与我们见了一面,余下关于瘟疫灾情的事全部由那个去接我们宁州府吏交代。

        第一天晚上我穿梭飘行在各个院子里希望能偷听到些墙角八卦娱乐娱乐,中途吓跑了两只猫一只狗就是没见到一个活人,入夜的宁州府宅和座死寂的荒坟一样。屋屋门户紧闭,连油灯都不点上。

        到了倒数第二进屋子时我已消耗完了所有兴致,正准备折路返回时,西边屋子的一扇角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影侧身蹿出来。我收回迈出去的步子,重新蹲在了墙根下。

        “今夜多谢陆兄的款待了,等疫情过去小弟再请陆兄往蜀中一游。”陆兄,不就是那个去花坊接我们的府吏吗?

        “若真有那机会,必是托劳贤弟照应的。唉,只怕这时疫一时半会过好不了了。”

        “今早陆兄不是去请了个据说颇有神通的道士回来吗?”那人讶异:“我听闻大人素来厌恶这些神鬼之事,不知这回怎?”

        “这不是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吗?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况且那日众目睽睽之下……”站在门槛里的人压低嗓音:“不瞒贤弟,那箭确实是百里将军的飞枭。”

        “你是说这瘟疫真是百里将军的怨魂作祟?”

        “嘘,切莫张扬。”陆府吏慌忙地往外扫了一圈,按住那人的手:“贤弟糊涂了吗?别忘了大人还是百里将军的弟弟。”

        这番谈话到后面就开始探讨蜀中的美食美景与美女了,一路飞去直往哪家青楼姑娘床上功夫更好这种十八禁话题滑去。我掏了掏耳朵,打消了吓他们一吓的念头,准备回去问问道士那鬼是否真的是百里越。

        拐进正中长廊时静谧的府邸中突然传出一阵幽然箫声,箫声很低呜呜咽咽得近乎于风声,陡然在子夜时分响起诡异得让人全身发毛。吹箫的地方离我不远,就在我身后宁州府衙的最后一进屋子里,那是百里玥的寝居。

        一般小说尤其是恐怖小说里,遇上这种情节是万万不能去一探究竟的,因为吹箫的百分之八十是鬼剩下的可能性是各种杀伤力极大的精神病患者,而去探究竟的人往往都会光荣成为炮灰。

        但这种情节到了好奇的人本身就是个鬼时就会急转直上,炮灰属性的悲剧配角翻身成为具有不死光环的主角。对于安慰我自己,我一向很在行……

        百里玥的房门是紧闭的,箫声仍旧一高一低地从门缝里泻出来,月光照出他在窗纱上隐约身影。许是月色太过低迷或者他吹箫的技术十分风骚,那个身影显得微微扭曲僵硬。

        我突然在窗外止住了步子,白天见到百里玥时那种恐惧感又一次袭上心头。他是个人没错,但他身上煞气太过逼人,那是种好像从千人斩万人戮里浴血过后的阴煞之气,逼得我这个鬼都有些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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