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之前我与他的床笫之事可归为双修,这一场便可称为欢爱了吧,情谊相合,水□融……
沈莲桥缠了我许久,若非我实在受不住,只怕天亮时还不罢休。到底是身体有所亏损,结束之后他便搂着我沉沉睡去。
而将才几近累得挑不开眼的我,却清醒了过来。
侧首望着枕边那人,我支起身,一点点用指尖描过他的脸颊,安睡的他没有一丝醒着时的凌厉逼人,几丝鬓发搭在挺拔的鼻梁上,随着呼吸起起伏伏,甚至有几分稚气。
忍不住俯身在唇上亲了亲,瞅着他眉尖不易察觉地耸动了下,我笑得像个偷腥的猫。
抱着膝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一滴眼泪从眼角滚出,擦了去,又一滴落下。一手捂住眼,我极力压低声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从小学诗书、学治国、学很多很多的东西,却从没有人教过我该如何去救自己的爱人和自己?
虽然我一直对沈莲桥甚至对自己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找到法子来延续我一年不到的鬼寿。可我不想那是在牺牲他的前提之下的。如果是这样,还不如顺应天命,一步步走下去。
正哭得快断气时,夜空之中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看了看沈莲桥,他毫无所觉,而那铃声渐渐越来越响,犹如震天雷。可整个府邸没有一丝动静,仿佛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人能听见。
身子不受控制地披上袍子,下床,开门。
想回头叫沈莲桥,可喉咙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冥冥之中有条看不见的绳索牵引着我一路向前,越走越近,我就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尽头的红莲暖香
双足停下之时,立在我面前的正是沈莲桥的好师弟——沈琮!
他盘腿坐在高高的山石之上,膝上枕了个人,借着月光,恰恰瞧得那人的面容。
“你是要把肉身还给我?”我笑一笑道。
白衣胜雪的沈琮一手托着缕“我”的长发,一手握着把玉梳,优雅轻柔地从发根一路梳了下来。待梳了片刻后,他才抬起眼,唇红齿白,迷离一笑:“你来了。”口吻熟稔得像是迎接着某个久违的好友般。
一个大胆假象冒了出来,我脱口而出:“宁公子?”
今夜的我委实伶俐过了头,脑子里那些阻断了多时的经络,此刻突突突地全畅通了开。初初见到沈琮时,我就觉得此人虽有谪仙品貌,但总是有哪处说不出的怪异。今夜见他坐姿神容,蓦然想起地府中那个同样行为怪癖的宁公子来。
“看起来沈莲桥什么都对你说了。”沈琮有些意兴阑珊:“我这师兄哪里都好,唯独就是为人太无趣了些。其实早在地府之中他应就认出了我来,可偏藏着掩着,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对我这个师弟存了几分怜悯心来。”
“你们毕竟是同胞兄弟,你不认他这个哥哥,不代表他不认你这个弟弟。”我道:“你既然是宁公子,为何当初要帮我们?”
“帮你?”沈琮匪夷所思地看着我:“好吧,你要说那是帮,就是帮吧。既然你承认是我帮了你们,那你是不是该偿还当初允下的承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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