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蓉淡淡地拍她手背:“我醒了。”
晚风卷起路上的枯叶,两人坐在休憩长椅,姚蓉先说:“还记得有一晚我们宿舍除了你集体喝醉么?”沈微言被她这么一说,似乎有点印象,几年前有一趟几个姑娘甩下了她结伴去,后来很晚才回宿舍,全都醉趴了。
第二天下着大雨,大家宿醉加上没有课,窝在宿舍睡觉,直到傍晚她接到高奕的电话,冒着雨赶过去。
没有人知道,亲耳听到“你误会了”的自作多情是有多难堪。
“其实我们是去找高奕谈判,要他离开你。”几年后的今天,姚蓉从回忆里走了一转,眼眸带着几分内疚,她续道:“最初他不肯,我们几人费尽了功夫逼他答应,那一晚三对一,我们全趴了,换来他一句说话。当时我们太年轻,不懂得阻止他伤害你是另一种伤害,现在我们几人也快结婚,就遗下你一个,至今我还在想是不是做错了,让你不敢再找男朋友。”
沈微言从来没想过背后竟有这样一个故事,那天的雨水过了很长时间还在她耳边响起,她不否认经常地把“误会”放在心上,以至于不相信别人说的爱。
甜言蜜语已经无力了。
良久,微言脸上泛起微笑,透一口气道:“你们让我很早清醒。”
姚蓉意外,“你没怪我们?”
“还记得大一那年我是怎么自我介绍的?”
熟悉以后,几个女孩坐下来,开着一根手电筒,来来来,由小爱先说,她是独生女,来自一个平凡的家庭,父亲是隔壁大学教授。颜颜也凑口报告,她有一个哥哥,父母是商家,那品牌几个女孩也曾听闻,一众哗然,开玩笑地说她是大小姐。
再来是姚蓉,她说:“我爹我娘是公务员,我娘经常瞒着我爹给我零花钱,她不敢给我爹知道,怕他说惯坏小孩,可她不知道,考上大学那天,我爹塞了一张信用卡给我,哈哈,他们就我一个女儿,不疼我疼谁。”
绕到了沈微言,她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颜颜催着:“微言呢、微言呢?”
“我不知道。”沈微言缓缓地说:“我只有一个母亲。有时候,她会骚扰我们的邻居,懂事开始我经常替她向隔壁的阿姨伯伯道歉,她经常打我,早午晚不分对错地打,年纪很小我便学会逃跑,跑得快,身手好,命便保下来了……有一次,她把我关起来,我很艰难地逃出来,爬墙到隔壁沈老师的家,是那位善良的小学教师救了我,他曾经有过一个女儿,很小便夭折,母亲过世以后,我没有父母,他没有儿女,我们成为了父女。”
姚蓉仍然记得。
所以,她擦干姚蓉的眼泪,说道:“我的家太穷太不堪,高奕不会爱我,他找欧家大小姐当女朋友,后来他见我不过是想我出卖公司,幸好当年就被你们先结束掉,我才没傻那么久。”
失业唯一的好处便是可以在被窝里睡到自然醒,爬起来看见黑眼圈,懒做早饭,又继续睡觉,家里的电话响起,定是姚蓉没挂起来,地板冷冰冰的,微言披着被子一蹦一跳去拿起话筒,贺子峰。
他沉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在哪?”
“我病了,要睡三天。”
贺子峰深长地“哦?”了一声,嗓音里带着怀疑,几乎听得出他想说谁相信谁就是傻子了,他很有良心地说:“我来探病。”
“不用,”微言立刻改说:“我看好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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